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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禀大夫人,小姐她不喜装扮,那妆台屉子根本不常用,被人动了手脚也未可知。奴婢一直伺候小姐,小姐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啊!”香秀手脚并用的跪走几步到枝枝身边,鼓起勇气对着宋氏磕头道。她没见过这种场面,话音都颤抖不已,眼眶里都盈满了眼泪。
“你是她贴身侍女,当然为她说话了。”宋蓉儿转了转眼珠,故作委婉得对宋氏道,“姑妈,我看这丫鬟也不老实。既然做主子的不愿意承认,那不如严加拷问这奴婢,总有迹可循。”
香秀霎时吓得六神无主,紧紧得抓住枝枝的衣袖,声音都带了哭腔,“小姐……”
“表小姐是要屈打成招吗?我实话实说而已,何来抵赖?”枝枝拍了拍香秀的手背,面不改色。她心中暗自无奈,看来这表小姐今日不将她至于万劫不复之地是不会罢休了。不过是之前和她几句言语之争,就要遭到这般报复吗?
香秀一向近身伺候她,若想要害她有的是机会,犯不着等到今天用这种伎俩,也不会在此时出言维护她。
“五小姐实话实说?那这锦盒难不成是自己长了腿跑去你房间里的吗?”宋蓉儿冷嗤一声。
“那也说不准。”枝枝淡然笑了笑,意有所指得回敬她道。这事儿是谁做的,宋蓉儿该心知肚明才对。
“你这……”宋蓉儿气节,粗鄙之语差点忍不住脱口而出。
“够了!”宋氏不想听她们一言一语的吵嚷,沉声喝道。刚服了药,头晕目眩之症有所缓解,可到底还是没恢复精气神。她眉间带着阴郁之色,看枝枝的眼神令人寒颤。
起初得知是自己食用的早膳中被动了手脚,又惊又气。宋氏不想冤枉任何人,查完了这些个丫鬟奴仆,最后才让青木带人去这丫头房里,果不其然查出了结果。
宋氏最不能忍的就是身边人的不忠,更何况是一个她想尝试去接纳去信任的庶女。如今反倒被这庶女暗害,这简直是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耳光!一时气急,她是用足了力气将锦盒砸到枝枝头上的。
可反观枝枝,面对指证,不卑不亢,冷静处之的态度又让她有几分动摇。这庶女到底是真无辜,还是太会做戏,连她也骗过了?
无论如何,她心中还是埋下了阴影,今日有人可以在她饭菜里动手脚,明日岂不是要直接给她上鸩酒了?想到这儿,宋氏本平复了的身体又开始气闷不已,她艰难地喘息着。
“大夫人,您千万别动气。”福嬷见状着急地替宋氏抚背顺气。
要说这件事,福嬷旁观着心中也有疑影儿。她与五小姐并不熟悉,当然不会全然相信五小姐。
可这事儿也太过理所当然了,只有大夫人的早膳被动了手脚,又只在五小姐房中搜出这些脏东西。凡事太过严丝合缝就越可疑,五小姐在这谢家要仰仗大夫人过日子,害了大夫人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更何况,大夫人脾胃虚寒,不宜食用橛子根粉这类阴寒之物的身体状况也只有她和青木这样近身的人才知道,五小姐又哪能知晓这些?真要害大夫人,用点慢性毒物不是更简单直接吗?显然,下手脚的人并不想让大夫人真的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意图借此向五小姐泼脏水而已。
“大夫人,枝枝自知卑微,得大夫人庇护才能有个安身之所。断不会,也不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还请大夫人明察!”枝枝屏气凝神,言辞恳切,对上座的宋氏叩首一拜。
福嬷端来茶,弯腰伺候宋氏用了点,低声温言劝道,“夫人,五小姐一向勤谨,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还是查清楚一点比较好啊。”
宋氏面色也有些松动,她不能容忍有人在她身边心怀叵测,当然也不能白白冤枉了人。
宋蓉儿在一边不禁有些着急,怎地姑妈也开始偏向这庶女了?她眼神飘动,不着痕迹地对着内厅里跪着的一干奴仆那处,使了使眼色。
“你先起来吧,究竟是谁做的我自然要查清楚。”宋氏思忖一瞬,还是松了语气。事情还没水落石出,凭着搜出来的这东西,凭着宋蓉儿在她面前添油加醋,她就对着枝枝动气,确实有些冲动了。
枝枝闻言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宋氏并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妇人,还是愿意顾及她的。
她起身时轻微一个晕眩,许是跪久了,额上又带着伤。
“先让人好好处理下伤口吧,女孩子家可别留了疤痕。”枝枝额上流出的血迹已干涸,白皙的脸庞反而衬得血迹格外刺眼,宋氏移开了视线。毕竟女子容貌最重要,她也为自己的冲动有些许愧疚,但她是长辈,自然不会对一个小辈道歉。
“是,多谢大夫人。”枝枝不甚在意留不留疤之类的,只是心中暗叹,这大夫人先前还对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模样,现在又是一副关切之姿。
可枝枝还是惴惴不安,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此时只见跪在内厅中的一等奴仆之中,一个着青色丫鬟裙的婢女战战兢兢得抬起头来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