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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修)(1 / 3)

蓟归嘴里琢磨着这四个字,正想从它嘴里再撬出点什么。一抬头物异星移,窗外星星点点洒落进来。

原来已经回到了现实。而时间,似乎才过了半个时辰。

他支起身子,看向手中那颗幻珠。它此刻正温热地躺在他的手里,蓟归能感觉得出那表面的温度正在慢慢冷却。

看来这珠子编织幻境的能力有限,半个时辰似乎已经是它的极限了。

窗外更深露重,蓟归站起身来,将大敞着的窗户的叉杆取下,窗户顺势合上,遮住了满室光辉。

蓟归随意将这珠子扔在桌上,不再管它。

他见到这妖物第一眼便有想将其斩杀的想法,但……临门一脚他又打消了。

一个只会狐假虎威,且只能维持半个时辰的绣花枕头,算不得什么威胁,有时候它活着比死去更有价值。

既然它背后藏头露尾之人特意将它送来,他怎么能辜负这一番“好意”。阳谋也好,阴谋也罢,那人既然有恃无恐,他又何须畏首畏尾。

机遇往往与风险并存,只要利用得当,对着自己的刀刃也能成为趁手武器。且看谁技高一筹,笑到最后罢了。

蓟归低眸看向在桌上咕噜咕噜滚动直到碰到一摞书籍才止歇的珠子,他捏住那黯淡下来的珠子,装进袖兜。

接下来这些时日,恐怕他得与这珠子斗智斗勇了。或许搞清楚了,他也就多了一个能够证明长老他清白的证据。

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俞未晚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鬼鬼祟祟来到对面的房间门口。

她刚俯下身准备侧耳倾听房间内的动静,下一秒那紧闭的房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俞未晚猝不及防地一头向前扎去,却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给兜住。

待她手忙脚乱站定后,便看到蓟归早已穿戴整齐,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见蓟归似有开口的迹象,俞未晚忙先发制人,她双手背在身后,表面从容实则紧张地在背后绞手,“师兄,你说你没事站门口干嘛?”

“……”蓟归侧眸便能看清俞未晚的小动作,但他没说破,反而顺着她的台阶往下说,“是我的问题,刚才你没哪里受伤吧?”

“我、我没有啦!”

她连连摆手,其实她就是想过来看看师兄有没有起来而已,毕竟他昨日才刚回来,路上又奔波了这么久,多睡会儿也是好的。但她一方面又想赶紧跟师兄确认昨日的事。今早起来,她总觉得那些喝醉后的记忆不那么真实,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谁成想会闹这样一个乌龙呢,甚至师兄还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纵容她。

她怪不好意思的。

蓟归看俞未晚呆愣在原地,揉揉她的头发,问道:“这么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呃,就是那个,”俞未晚有些磕磕绊绊,“我昨晚喝醉了,但,但是我说的那些话,都、都不是假话。”

蓟归了然,见她说得那么费力,便接过话替她说道:“所以你是想问我说的那些话还算数吗?”

“对!”她抬起头,眼睛发亮,再三确认道,“所以,算数的对吧!不是我喝醉了出现的错觉对吧!”

蓟归好笑又无奈,他曲起手指敲了敲俞未晚的额头,试图把那个不开窍的脑袋给敲开。怎么能有人剑术上这么有天分,情感上却一窍不通呢?

他在俞未晚炽热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又重复了一遍,“算数的。我没有生气,从来都没有生过你的气。”

要气也只是气自己罢了,气自己胆小懦弱,气自己当初没有直面的勇气。而现在,依然没有那么多的胆量。

他内心暗暗叹了口气,看向师妹,“这次听清楚了吗?如果还没听清,再给你说一遍?”

“不用了不用了。”俞未晚连连摆手,赶紧推开蓟归。她听着那些话突然觉得热上心头,又觉得匪夷所思。

怎么会突然热起来呢?都已经入秋了,早上只会觉得凉爽才是,难不成今天要下雨?还是说昨夜喝了酒睡得不踏实,生病了?又或者,酒气郁结体内,这会儿才散发出来?

她边想着边问道:“师兄,你觉得今天早上热不热?”

蓟归见她脸上飞红,又用手作扇,一副很热的模样。他瞥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凉风习习,十分正常;又抬手感受了一下自己与她额前的温度,也正常。

他一头雾水,说出自己的答案,“……不热吧。对了,师妹,你昨夜说想问我关于陆槐的事,到底是何事?他欺负你了?”

“天地良心,我怎么敢欺负她呀!”

门外传来熟悉的带着玩世不恭的调笑,原来是陆槐靠在门外不知来了多久。

他看着无动于衷的蓟归,摊了摊手,无奈道:“看来我说了不算,要不小师妹你自己说?”

俞未晚顿了顿,想起自己之前去试探结果三言两语就被发现的情形,虽然最后陆槐跟她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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