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外套脱了下来直接往善子的方向一丢，比起往附近的车站方向走，五条悟直接转向了最近街市的方向。
猫眼的巫女小姐一开始没有动，只是看着他的外套，有些不明所以。
白发高专生走了两步之后这才把头扭了回来，他语气有些含糊：“走吧，反正路上也会经过商店街、”虽然话是这么说，这个小男生却一次都没有看向善子的方向，“先给你买套常服吧。”
而巫女小姐已经发出了一声细微的笑声，她习惯性地以袖子遮住了嘴巴。
“——哈？”五条悟直接回头瞪向了善子，“你什么意思啊？”
善子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只是感觉悟君那种别扭关心别人的样子有些可爱。”她没有等五条悟的反应，只是慢慢地将五条悟的外套套在了巫女服外面，又将头上的金饰与眼罩也摘了下来，“不用悟君破费了，我只要……啊、这样就可以。”善子找到了运动服外套的口袋，把金饰放了进去，又理了理自己因为摘下头饰而显得散乱的头发。
然后善子这才注意到那边的五条悟已经板起了脸。
他的嘴角完全拉平了，过了一会儿才像是咕哝，像是不好意思又像是想表现得中气足一点，所以多少有些恶狠狠地抱怨了出口：“男人怎么能用‘可爱’形容啊！？”
“悟君还不算是男人吧。”而巫女小姐已经踏着轻巧地脚步跟上了高专生，“高专二年级的话，应该还没成年才对。”
“哈——？我年底就要十八了。”白发男高有些着急了起来，“善、巫女你也才二十多岁吧！？我们的年差最多不过五岁而已！”
年岁已经三位数的巫女只是摇了摇头：“寿命对巫女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她看向了那边多少有些气急败坏的五条悟，倒是安抚起了小男生，“不过这个年龄就能成为天元大人的护卫，悟君真了不起。”
而那边的高专生已经丧起了脸。
不知道为什么更不开心了。
*
而这种不开心等到了车站，发现巫女不仅不会坐车，不会使用银行卡，也不会用贩卖机之后就变得轻快了起来。
“你怎么连这个都不会啊。”白发高专生得意的咧嘴笑了起来，“都说了，善子，果然还是我更可靠吧。”
不知不觉间，五条悟已经改了口，隐约照顾她似乎让这个高中生很高兴似的——
巫女倒是乖乖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甜味饮品，被男高建议拽着他的后腰T恤下摆，在人流中跟着走，猫眼巫女只觉得新奇，倒没有什么反抗心理。
她并不认得路，因而也不会发现白发男高绕了一条远路。
对现代都市并不熟悉的巫女姐姐被男高带着在街头逛了好久，买了下次出来就不用这么小心的常服，又借着等四十多分钟一班的班车在附近的甜品店里坐了一会儿。
在进入箱笼之前几乎没有在日上山以外的地方生存过，善子只是有些新奇地吃着搞不清楚原材料的甜品，倒是在吞下了一口巧克力蛋糕之后露出了有些新奇的神色。
“啧，你们那个日上山是什么异世界吗？”五条悟一手撑脸，倒是有些得意地看着巫女慢悠悠地解决甜品。
而善子作为构造体本就不需要进食，在吃了小半块之后就已经停下了手，她倒是听出了五条悟语气里那种别扭的好奇，巫女却没有直接回答：“对于悟君的话，应该是个不需要了解的地方才对，日上山与悟君应该没有因缘。”
“……”白发男高皱起了眉头，“……因缘那种事情只是弱者会思考的吧，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猫眼巫女倒是已经用刚学会使用的银行卡刷了卡，根本没有注意到五条悟的嘀咕，她只是输了口气：“本来以为这次只会是枯燥的工作，没想到还能被悟君带着见识这么多东西。”眼看着快到了之前说过的新干线‘慢车到站’的时间点，巫女的语气里全是轻快的庆幸，“简直像是多了个时髦的弟弟一样，非常感谢你，悟君。”
旁边的高专生直接啧了一声。
“啊，抱歉。”然后察觉到了白发高专生的不快，善子想也没想，“擅自以姐姐的态度自居了，让你困扰了吧？悟君。”
五条悟直接不说话了。
*
而那之后的几次也是如此。
风轻云淡的巫女无视着高专小男生的微妙心意——但这份因缘却在天元新身体的构成结束之后也没有断掉。
直接要求巫女看取自己是十八岁的五条悟。
而知道巫女的本质是在五条悟19岁承接五条家家主之后。
20岁的时候，顶着全天自动循环的无下限的最强终于第一次强行闯进了日上山。
而在白发扫把头笑眯眯、甜腻又恶趣味地叫着‘姐姐’追在善子身后，是二十五岁之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