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兵到场,江流意识朦胧就快坚持不住。
花白凤眼底凌冽,等到看清叶开只身一人,并没有其他人跟来,又放下了心。
“还当是谁,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叶开一言不发朝江流走去,将她胳膊挂到了傅红雪的肩上,嘴里并不留情。
“傅红雪,小江流就从我眼皮底下溜走一会儿,你就让她受这么重的伤?婆媳关系得靠儿子在中间周旋,这你都不知道?你的刀是摆设吗?”
傅红雪下颌紧绷,自责不语。
江流让嗓子眼里的血给呛清醒了:“师兄…是我自愿的,老巫婆说了,挨她三鞭子,就再不逼迫红雪。”
“自愿的?”叶开见她那半死不活的样就来气,好在她还有力气说话,不是危及性命的样子。
叶开极度不悦:“那还是我多管闲事斩断这条鞭子了?”他朝傅红雪道:“把她带出去,这里交给我。”
傅红雪皱眉:“叶开,这是我的私事。”
叶开瞪他:“我师妹都被打成这熊样了你就说这个给她听?”
傅红雪无可奈何提一口气,他的确放不下心,不论如何先把江流带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才是正事。
却听花白凤道:“丑丫头没挨我三鞭,违反了赌约,将来我一定会杀了她。”
傅红雪怀抱江流,背着身没有停下:“我不会让你杀了她的。”
花白凤愣住,虽说适才他便一直在忤逆自己的意思,但真正用说出来的方式宣告,这还是第一次。
“给我站住!”花白凤叫道:“你的眼里还有你父亲的死吗?!”
傅红雪顿了顿脚步,劲瘦颀长的影子被牢房外的光拉得很长,也很萧瑟,他终是没有说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昏暗的牢房。
花白凤当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但横亘在她面前的,还有一个叶开。
“呵。”叶开忽然轻哼。
花白凤看向他:“笑什么?”
“笑你众叛亲离。”
听他言,花白凤怒极反笑:“你是刚才那个丑丫头的师兄?”
叶开搓搓下巴:“丑丫头?我们家江流虽然不是什么花见花开的天姿国色,但一个丑字,她还担不上吧。”
他一边说,一边从逆光的门口缓步走进牢房,步履轻松脚步懒散,花白凤就这样一点一点看清了他的面容。
那是一张让她恍惚间误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面容,他多情的眼睛和薄幸嘴唇,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男人……
怔愣间,花白凤哑然脱口而出,“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像……”
她倏忽癔症了般朝叶开逐步靠近,抬起双手便想要触碰他的面庞。
叶开也被她的举动和说出来的话惊愕住了片刻,但他在见花白凤前是有心理准备的,所以很快缓过神来,后退半步。
“花白凤,你这是要做什么?”他笑问。
花白凤看向他的眼神变了,变得柔情,“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叶开,树叶的叶,开心的开。”他没有说自己的年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与傅红雪差不多大,该是同岁。
“你和你的师妹,师从何人?”
“无可奉告。”
“叶开,你怎会知道我是谁?”
“同行那么久自是听他提过。魔教大公主花白凤,神刀堂堂主白天羽,以及他们生下来就背负仇恨的儿子,傅红雪。”叶开说罢,对上了她的双眼,“花白凤,你报仇的方式真是叫人难以苟同,竟有母亲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不…”花白凤正欲说些什么,却又很快噤声,思忖过后重新找回了理智,正色看向叶开,“告诉我,你为何会与红雪同行?”
叶开眉心微微一皱,很快道:“身处末世,能抱团就抱团,有什么为何不为何的。倒是你,满世界都是怪物,人人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却还让傅红雪将生命浪费在那些早就无法挽回的事上。”
花白凤怎会满意他的回答,可是牢房外增援已经到了,神侯府的人解决完了钟楼的问题,已从四面八方赶回,此刻正包围着这间牢房。
花白凤四下看了看,是在找合适的逃脱方法。
叶开皱了皱眉,他知道,一旦花白凤被抓,等待她的就会是血债血偿的死刑。
“花白凤,你杀了皇城百姓人,神侯府不会放过你,跟我走出去吧,没准神侯府的人还能看我们的面子留你一命。”
此时的花白凤已万分清醒:“你又为何要在乎我的命?”
叶开道:“自是看在傅红雪的面子上。”
士兵的脚步声逐渐收拢,花白凤最后看了叶开一眼,自来时的小窗一跃而出,外边已有士兵守候,却不见神侯府的四人。
士兵显然不是对手,花白凤很快脱身,此时叶开也出了牢房,却见神侯府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