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带着大队人马杀回来的冷血,江流拧起眉毛:“他这是回去摇人了?不讲武德!”
傅红雪苍白的手握上刀把,警惕心起,对她道:“退后。”
江流的功夫在这些江湖成名已久的高手眼中,无疑只是三角猫而已,此时见冷血来势汹汹,不用提醒便已经躲到叶开身后。
“冷血身边的那两个,就是铁手和追命?红雪,师兄,咱们三对三,还有胜算对吧?”
叶开带着她缓步后退,笑道:“你不闯祸算半个,闯了祸我还得分心替你收拾残局。”
两方人马隔着三丈远不约而同站住脚步。
叶开从来不会交出主动权,开口道:“四捕头,想不到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
冷血道:“叶开,你们三个昨晚在哪?”
叶开答:“在城里。”
“哪座城?”
“自然是京城,四捕头在怀疑我们昨晚出入了皇城?”
追命抱臂晃悠悠上前道:“昨晚城里发生一起命案,死者被一刀封喉,除了你们当中的傅红雪,近来京城无人带刀。”
叶开脸孔一皱,眉毛再难舒展。
江流一听可是来了气,“什么意思?你们怀疑红雪?昨晚我们三个结伴而行一直都在京城,我和我师兄都可以为他作证!”
傅红雪朝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现下神侯府对他的怀疑并不仅针对他,他们三个同行,神侯府定会将他们当成同伙,相互包庇。
铁手果然道:“我对你一样怀疑。你们三个眼下都有洗不脱的嫌疑。”
江流只觉自己的半截刘海都要竖起来,从叶开身后站出来,“你便是铁手?”
“不错。”
“巧了!我是铁头!别的不知道,就是头铁!枉你们还有个名捕的称号,怎么上来就冤枉好人呢?”江流看向冷血,“冷捕头,我才替你挡过刀,你不会冷血到以为那是我们三人自导自演得一出苦肉计吧?”
冷血蹙眉不言,他在得知无情怀疑三人组的时候,就带着疑惑,这才去往案发地查看,但是死者不会说谎,他的伤处明显是傅红雪的刀法所为。
叶开按住江流肩膀,上前拱拱手:“神侯府办案是讲真凭实据的,我相信几位一定有确凿的证据才会来与我们交涉,只是我也得弄弄明白,究竟是什么证据指向了我们?仅仅是那‘一刀割喉’?动机呢?我们杀皇城百姓的动机是什么?”
冷血分析道:“那刀痕已经再明确不过。叶开,你也说过你们即将上路,但京城已被搜刮一空,所以你们进皇城抢掠,我说的对吗?”
江流简直七窍生烟:“对个屁,我真多余替你挡那一刀!”她指着那狗啃的刘海,“这头帘就该让给你戴!”
冷血板着他花岗岩般坚毅的脸部轮廓,不语。
傅红雪忽冷冷问道:“你们想怎么样?抓我进城?我跟你们去。”
江流叶开一怔,纷纷看向他,却见他神色沉凝,似乎脑中纷乱的思绪困扰。
追命笑了笑道:“只有你可不行,另外二位,也请吧。”
就这样,江流得偿所愿进了皇城,近距离看到了神乎其技的神侯府。
如果不问过程只看结果,还是很圆满的。
皇宫是真大啊……
江流被剪着双手,没见过世面地跟着神侯府的队伍往前走,沿途宫墙深幽,宫殿恢弘伟岸,金銮殿上拉着几根晾衣绳,高高低低挂着难民的换洗衣物,好在衣服还算干净,潦倒之中透着精致。
难民穿得也比他们一路以来看到得更加体面,可见神侯府真的管理有方。
不得不说,皇宫的设计本身也很适合抵御丧尸,内圈外圈都有金水河的活水流淌,丧尸畏水,可见挖水渠其实是比铸高墙成本更低,且同样有效的防守方式。
何况有神侯府坐镇,可以确保上流水域没有丧尸,水流干净,金水河对皇宫内的难民来说便既能防守又能饮用。
江大宝见她到处张望,沉声道:“站好站好,不要左顾右盼。”
江流睨他:“还挺有士兵的样子。”
“我本来就是!”
江流抬抬下巴,点指向远处“安静蛰伏”的神侯府,这地方望过去只能看见半截,“我们要去那儿?”
大宝说道:“想得美,神侯府可不是谁都能进的。我们去的是审问犯人的偏殿,以往是给学士们处理政务的,自从四位神捕将皇城安稳下来,这处偏殿可就再没进过犯人了,你们是一年来的头一…不对,头三个。”
三人被押入偏殿,抬头见上首或坐或站着四位名捕。
尸体以白布盖着,放在大殿中央,无情并不拖泥带水,让小童揭开尸体半身白布,露出颈部刀伤。
无情的声音轻淡如流水:“傅红雪,你要不要认一认,眼下在皇城,这处刀伤除了你还有谁能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