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江流起床之后便去找花满楼研究丧尸。
她起得最早，下楼时小厅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室花香，于是她就开始无所事事地闻闻花，摆弄摆弄花叶。
花满楼姗姗来迟，他说他昨夜在附近找到了一间适合搞研究的屋子，江流稀奇不已：“我只听说过衙门仵作验尸有专门的小房子，想不到你临时也能找到合适的。”
花满楼从袖子里摸出个能果腹的馒头，交给江流：“走，边吃边说，带你去看看。”
江流正饿着，咬一口馒头：“我师兄和红雪今天做什么？我不在他们俩说不定都没有话聊。”
花满楼笑了笑，温柔和煦：“我觉得你师兄等一个能和傅公子独处的机会很久了，他肯定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不论是猪拱自家白菜，还是自家白菜长腿追着猪跑，叶开都有太多话能对傅红雪说。
江流这边还是摇摇头，傅红雪那人，冰雕一样，他俩能聊得起来？
另一边。
叶开和傅红雪在城中四下搜罗着米面粮食，然后去聚贤楼交给花家派发灾民。
上午，本是百姓们外出耕作，在家生火煮饭，炊烟袅袅最热闹的时候，可是冬日暖阳当空，街道上只有丧尸缓慢行走着晒太阳。
街上摊子、店面都在瘟疫爆发后被踩踏、抢夺得差不多了，蔬果烂在地上，和血肉混合，在阳光灼烤下发出难闻的臭味。
傅红雪和叶开拖着一架板车也缓慢行走在街道上，主旨搜集粮食，顺带清理目之所及的丧尸。
“傅红雪，我们去这间酒楼看看，后厨应该有不少囤货。”
傅红雪没应声，率先走了进去，砍死里面游荡的丧尸，朝后厨走去。
叶开看着他一瘸一拐远去的背影蹭了蹭鼻子，跟进去，关上了店门防止丧尸进来：“傅红雪，光闷头干活有什么意思？跟我聊会儿天。”
傅红雪顿了下脚步，偏头道：“你要聊什么？你师妹还是我去边城的目的？”
叶开笑眯眯弯腰往麻袋里灌地上的南瓜：“都想聊。”
“我对你的师妹不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叶开直起身看向他，“我看得出你不是个了无牵挂的人，你有心愿未了，和边城的万马堂有关？”
傅红雪顿了顿，将挂起来的风干腊肉取下来，他想起江流曾经说过，叶开有一桩难以消解的心事：“你们又是为何要去边城？江流说你也有心愿未了。”江流倒是没这么说过，但不妨碍他这么诈。
叶开果然挑了下眉，很快调整过来：“我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此生一大心愿就是去边城放牧隐居，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现在你也看到了，这世上成了这个鬼样子，我还放哪门子牧，隐哪门子居？”
傅红雪半信半疑，哼了声：“你隐居带着师妹？”
叶开笑道：“我是野鸟，她也是野鸟，等到了边城她才不会跟着我。说不定啊——她就跟着你了。”
傅红雪往麻袋里装猪头的手一顿，万分冷酷地看向叶开，俨然是很不喜欢他的玩笑。
叶开哈哈笑道：“别担心，她从十岁开始脾气就没变过，做什么事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喜欢不了你几天的。”
傅红雪的表情说不上来的更冷了几分。
叶开又悠悠道：“她不是还要帮花公子研究丧尸吗？没准过几天就喜欢花公子了呢？所以你别担心，把她当个没长性的小孩就是了。”叶开说完，边拿地上的红薯边掀起眼皮偷偷打量对面人表情。
傅红雪额角青筋突地跳了一下，他将话题扯开去，并不觉得有讨论下去的必要，他只想警告叶开别来问他去边城的目的。
“叶开，我并不好奇你和江流师从何人，你也别好奇我的事。”
叶开哼笑：“你不好奇？你会这么说就说明这件事勾起了你的好奇心，你只是不来问我们，事实上你的心里一直在猜。我说的对不对？”
傅红雪噤声。
他说得不错，这对师兄妹的武功出处的确引人遐想，江湖上使用飞刀的人不多，擅用飞刀的更是少数，顶尖的高手只有一位，这让他如何不好奇。
叶开往自带的酒壶里灌上酒，品了口：“行了，这间酒楼搜得差不多了，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猪肉铺之类的，还好是冬天，猪肉不会坏。”
傅红雪叫住他：“叶开，你说你来江南想要拜会丁乘风，因为他崇拜的两人也是你崇拜的两人，这两人之中可有你们的师父？”
叶开大笑：“李寻欢和白天羽，一位飞刀一位神刀，你不如指着我鼻子问吧。”他反问，“这世上用飞刀的也不止小李探花一人，就好像用刀的也不止白天羽一个，难道你用刀就和他有撇不清的关系了吗？”
傅红雪冷然凝视他，眼瞳漆黑唇角紧抿，毫无情绪。
“你想见丁乘风对吧？”叶开道：“快了，江南花家和丁家有些交情，发生此等灾难，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