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就是离开了意思。有些时候说人走了,就是走掉了的意思;有些时候说人走了,就是挂掉了的意思。 如果长孙无忌只是下朝回了家,那小黄门子没有必要惊慌失措,看他这个气喘吁吁的样子,李世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皇帝屏着气、瞪着眼,急吼吼地问道:“走了?” “嗯。”小黄门子使劲点了一下头:“走得很突然。” 走得很突然?这特么不就是暴亡的意思吗? 李世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这时魏征又急吼吼的追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长孙司徒闯出城门了。” “闯出城门了?”李世民这一嗓子吼得声振屋瓦,他一个箭步向前,一把揪起小黄门子的衣领,像拎只小鸡崽子似的把他提得双脚离地:“你说他走了的意思就是他走了?” “嗯。”小黄门子吓得战战兢兢的,点头好似鸡啄米一个样儿:“长孙司徒说他有急事要去洛阳,可是他什么公文都没有,连通关文牒也没有,就” 李世民话都没听完,就狠狠的把小黄门子往地上一掼,抬腿又补了一脚,喝骂道:“滚!” 这一脑门子白毛汗出的这叫一个不值,本来熬夜都把李世民熬得没了半点精神,这个小黄门子一句话,把李世民说得心突突乱蹦。 小黄门子连滚带爬的把自己给折腾了出去,李世民摸摸胸口,心还慌得直颤,浑身都发软,倒是一点也不困了。 回头看看牌桌,对魏征笑道:“正好没收拾呢,再来两圈怎么样?” 魏征没这么大的瘾,虽然趁着皇帝上朝的工夫,他睡了一觉,可也没睡足,岁数大了经不起熬了。 他微笑着拱手一揖:“陛下刚说过非年非节不再打牌,臣岂敢违抗圣命?臣进宫已有两日,也该回去了。” 魏征拱手告辞,转身便走了。 李世民回到寝宫,打算补个觉又没了睡意,他坐在床上,龙眉微皱,抬头看了陈文一眼,问道:“这两天可有洛阳的加急奏章么?” 也不知道洛阳发生了什么大事,把长孙无忌急到了闯关出城的地步。 “这两天的奏章都是直接送到东宫的,应该没有什么大事。”陈文也没见着奏章,不知道有没有加急的。 他猜测如果有大事,太子肯定会来报的,太子没说就是他有权处理,事情不会太严重。 “嗯。”李世民微微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青雀长大了,有个能干的太子真好。” 李世民躺到床上,不知怎地,对政务越发的倦怠了,人生苦短,当个甩手掌柜的不挺好的吗? 一年中最难将息,就要数这乍暖还寒的时候了,人人都知道这时候要注意保养。 然而保养真的阻止疾病的脚步吗?疾病这回事,有的时候来的就是没什么道理。 熬了几天几夜的李世民,只是补了一觉就没什么事了;上了年纪的魏征,只是喝了一碗姜汤就没什么事了; 身怀六甲的房遗月,非但没有保养还亲自养起蚕,也没什么事;忙得星月连转的李泰,每一天都生龙活虎的; 淘气又调皮的李治、住军营的陆清、喜欢打滚的妞妞,都没怎么注意身体,都健康得活蹦乱跳。 赫赫有名的门神秦琼成天地食补、药疗,又是泡温泉又是针灸,偏偏就他病倒了。 对秦琼来说,生病也算是家常便饭了,一年得有二百来天跟汤药打交道,病得久了,自己也不那么当回事了。 李世民听说他病得重了,派御医过府去给他看病,打开尚药局的大门,但凡是他能用得上的药都随便的拿。 朝中的大臣全都去走个过场,十个人有九个出门来都是摇头叹气,李泰也带着李淳风到秦府探望。 李泰从秦府出来不问御医,却问起了李淳风:“秦琼的病到底如何?” 李淳风没言语,就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李泰有些惊讶的轻声问:“你是说,三个月?” 李淳风摇了摇头,说道:“三天。” “啊?”李泰也看出秦琼病得很重,整个人都瘦得脱相了。 可怎么也接受不了就只剩下三天寿命了,更接受不了李淳风张嘴就能断人生死,这话是随便胡说的吗? 不管怎么样,李泰不想让老爹留下遗憾,他急忙来到甘露殿,向皇帝汇报情况,说秦琼病的确实很重,还是尽早过去看看的好。 李世民第二天就带着不少的重臣到秦府去了,秦琼躺在床上,努力地想要坐起来,却怎么也坐不起来了,有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