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不见任何神采,如同一个盲人却又不是盲人。 一句话也不说。 走路似是丈量过,每一步都分毫不差。 宛若一具……行尸走肉。 顾之野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 出了房间,他举目望去,四周尽是竹林。 视线落在篱笆围城的院子里。 两个女子背对着他,整理着晒在院里的东西。 即便是听到下楼的动静,手下的动作依旧没有任何停顿。 两人动作出奇的一致。 心中那抹异样的感觉更重。 顾之野从茅房出来,目光中又不自觉落在那两个女子身上,她们换了个角度,动作依旧齐刷刷翻新着竹编簸箕里草药一样的东西。 他故意咳了一声,她们脑袋都没转一下。 身旁的三叔幽幽看了他一眼。 他心底冒出一丝凉意,后背生寒。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只有那一个姑娘勉强称得上是一个正常人。 就在他要走过去看看的时候,竹楼上那个少女趴在围栏上,冲他喊话:“喂,你磨磨唧唧干什么呢,身上不疼了啊?还不赶紧上来躺着。” 顾之野敛去眼底的异样。 到了楼上,他没什么力气的靠坐在床边。 姜茶茶双手环胸立在他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我救了你,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总不能喂喂喂这样称呼你吧,我叫姜茶茶,不过呢我不喜欢别人喊我的名字,你喊我恩人就行了。” 他嘴唇蠕动,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 “不是吧,我可是拿最好的伤药都给你用上了,你连名字都不肯告诉你的救命恩人?”小姑娘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控诉。 她眸中似是干净到能够一眼望到底。 可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子绝对没有表面真的单纯。 “林玉。”顾之野说道。 林是他娘的姓,他这三年来一直用林野这个化名,他如今连林野这个名字都不敢再说。 “林玉啊。”她兴致勃勃问道,“你是怎么受伤的啊,为什么会晕倒在乱葬岗那种地方?” 顾之野目光与她对视。 她目光里坦坦荡荡,有的真的只是好奇。 他心底却筑起高墙,不答反问:“你为什么去那种地方?” 她撇了撇嘴,一下子戒备起来:“你管我。” 他没有再说话,意思很明显,你既然不肯说,那我为何要说。 “白长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人怎么这么无趣啊。”她冷哼一声道,“算了,不愿意说就不说吧,我还不乐意听呢,赶紧养好你的伤离开我这里。” 每天定点给他送药和送送饭的人都是那个三叔。 他很少见初一的影子。 每天能够见到的除了姜茶茶和三叔,还有院子里的两个女子。 姜茶茶叽叽喳喳,似是有说不完的话,其他人都如同哑巴一样,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这天她要说下山一趟,顾之野才知道自己身处的是山林中。 他推开窗户,就看到她俯身钻进了马车,驾车的是初一。 马车晃晃悠悠远行,直到消失不见。 他在这里待的一共也有七日了,身上的伤好了两三成,走路已经不成问题。 他试探着出了房门,门口坐着的三叔并没有阻拦,却依旧如同影子一样跟上他。 或许因为今日天气不好,也或许是因为姜茶茶不在,有事没事都喜欢翻晒草药的两个女子没有忙活,而是坐在窗沿下打盹。 第一次有机会上去搭话,顾之野眯了眯眼:“敢问姑娘治外伤需用什么药为好?” 沉默。 死寂的沉默漫延。 她们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他正想再说些什么,耳尖的听到右侧那座从外面上了锁的小竹楼里传出了什么动静。 犀利探究的目光落在从他来就落了锁的地方。 里面锁着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