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竹门发出吱呀声响。 他偏了偏头,余光中出现一个腿脚不利落的身影,还不等他视线上移,就听到熟悉的声音絮絮叨叨的传来。 “初三……算了看着你这一头白发,以后还是喊你三叔吧,记着啊,以后我若是喊三叔,就是在喊你。” “三叔,你先喂他喝点粥再喂治疗内伤的药。” “喂药的时候动作要轻一点,你上次都把药灌进他鼻腔里了,我都看到了。” 三叔委屈:是他自己吐出来的。 哑巴? 顾之野这么想着,就听她又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都怪他。” 姜茶茶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刚要坐下来就对上那双深邃的褐色眸子,眸中没了杀意,却仍是充满了敌意。 “呦,睡了一天一夜了,终于舍得醒了啊。”她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身子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支着下巴,眉头轻轻一挑,十分神气说,“你被我五花大绑了,看你还怎么掐我脖子!” 在他要吃人的目光中,姜茶茶起身走到床边,两指捏着他的脸颊,报复似的扯了扯:“哼哼,只有我掐你的份儿了。” “放开!”他脸色沉到不行,薄唇挤出这么两个字。 要说这顾之野东躲西藏了三年,性子还是这么的尖锐锋利,没学会藏拙,也难怪身份会暴露了。 姜茶茶冲他扮了个鬼脸:“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我就不放你能怎么着。本姑娘呢心情还算不错,只要你说一句求饶的话,我就放开你怎么样?”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 若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只怕姜茶茶此刻已经被凌迟了。 听到小九九战战兢兢说黑化值加一,变成九十四了,九十五是一大关,姜茶茶也不慌,好整以暇看着床上的少年。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他毫无血色的脸上阴沉不定。 最终还是看似她先败下阵来,泄了气垂下肩膀,嘟嘟囔囔道: “欸,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拧巴,说一句软话又不会掉块肉!你知不知道你受了很重的伤,不吃药调理会死的,真是怕了你了。” 她招了招手,一直立在旁边的三叔上前,姜茶茶让开了身:“药和饭都要凉了。” 三叔坐在床边,拿着木质的汤匙先喂他喝粥。 哪知道少年嘴巴死死闭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喂他毒药。 姜茶茶在一旁焦灼道:“你怎么回事啊,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就是想死也得养好伤换个地方死。” 他像是没有听到,嘴巴依旧不肯张开。 姜茶茶恍然问:“你该不会是怕我下药吧?你这人,心思怎么这么重!我都说了我要是想要你的命,你现在早就去见阎罗王了。” 说完,她夺过三叔手中的汤匙,先是盛了粥吃下,又灌了自己一口黑漆漆的汤药,小脸皱成了包子:“好苦!我都以身试毒了,可以喝了吧。” 不管顾之野怎么想的,药和粥三叔是都给他喂进去了。 姜茶茶正要和三叔一起出去,就被人叫住了。 床上的人沉声道:“帮我解开。” 姜茶茶摆手让三叔先出去,撇了撇嘴:“我才不要,万一你再掐我脖子怎么办,放心,我很有分寸的,特地选了柔软的布料,没有捆死,不会影响你血液流通。” 他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你放心我没那么蠢,知道你身边有一位高手存在还去动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一看就是个心眼多的,我才不信呢。” 她说着就要离开。 顾之野只能再次把人喊住。 这次面上不再是讥讽嘲笑,而是为难和难以启齿,神色纠结间倒是多了两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气质。 “我要上茅房。” 姜茶茶怔了怔,反应过来后就招呼着人过来给他解绑,在一旁不住叹气道:“直说不就行了,你躺的可是我的床,万一尿在床上了,我这床还要不要。” 顾之野呼吸一滞。 她到底是不是个姑娘家,知不知羞! 还有…… 他躺的是她的床榻? 热气一下子涌了上来,他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姜茶茶没有理会他心理活动,招呼了那个她喊三叔的人过来,搀扶着他去如厕。 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三叔的手背。 这个被她喊作三叔的人,手背异常冰冷。 顾之野这才留意到他的眼睛,和那个叫初一的十分相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