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读书人打扮的男子带着几名仆从尾随。
“公子,你莫要再跟了!”这行人中坐在马车外面的丫鬟秋月忍无可忍,大声劝阻这个穿得人模人样的登徒子一般的人。
“不过是看着里面的小娘子生得好看多看几眼罢了。”被劝阻的男子名叫童方,趁着有人搭话便凑得更上前去偷看马车里的人。
又尾随了好几里地,马车里的人吩咐丫鬟把车帘放下,“那人不知是哪儿来的登徒子,赶紧把车帘放下。”
车帘被放下后童方恋恋不舍地骑着马,有时走在马车前面,有时坠在马车后面,又不顾劝阻尾随了好几里地,最后被丫鬟撒了一把路上的灰尘才停下来,“这小娘子生得好看,我看看怎么了?”童方揉着眼睛说。
“我家夫人可是裴将军的表侄女,刚从边城看望夫婿回京,岂是你这登徒子能偷看的?”说完丫鬟又扬了童方一脸灰尘。
童方眼不能睁,只好停下揉眼睛不再跟着,“早说啊,跟了一路,原来和北镇抚司还能扯上关系。”
回到家后,被人扶回来的童方越揉眼睛越不对,看东西都看出了重影来,便请大夫来看。
“这、这老夫可治不了啊!”大夫钱也不敢朝童府要就跑了,童府只好求到大长公主府要求看太医。
北镇抚司。
“人呢?”进趟宫回来就找不见人的裴应阑在抓住一个人问。
被拦住的人说:“出去了,说是去童府凑热闹了。”
裴应阑:“哪个童府?”
“还能哪个,就最近两只眼睛变重瞳对子眼,大长公主驸马的弟弟的儿子童方那个童府,都闹到大长公主面前了,大人今日进宫不就是为的这个吗?”那人说完一抬头,发现裴应阑不见了,“人呢?跑这么快。”
大长公主与驸马无儿无女,驸马前几年去世后本就父亲早逝的童方更得大长公主喜爱了,如同亲子一般在看待,如今侄子被病痛折磨,自然要为他讨回公道,所以进宫闹了一场。
“娘,我好疼啊!我的眼睛!”那个长了对子眼的人正在地上打滚,“大伯母怎么还没来!”
今日一早起来,童方觉得双眼肿胀看不清东西便让下人去找些敷眼睛的东西,但一个两个的都叫不动,还把府里人都下了一大跳,原因就是他的两只眼睛一夜之间长了重瞳还非说下人们在他耳边说话研究怎么弄死他准备养好要献给大长公主的名贵兰花,惹得人都不敢靠近,因为兰花真的死了,一夜之间枯萎焦黄。
“眼睛疼就疼,不捂眼睛捂别的地方。”跟着锦衣卫几次混进童府的陆离啃着炸鹌鹑含含糊糊地说。
坐在一旁抱着一堆吃食的宇文若接话道:“别是废了吧。”
“他是私贩桐油和生漆,验完货手没洗干净,大长公主今天是不会来的,他私贩的东西有问题。”一个人的声音在陆离背后响起。
“哦——”陆离回头看了一眼,那边地上滚的有动静了,被锦衣卫架了起来,眼看着人被拖进去了陆离在热闹和吃东西间来回看了几眼,放下炸鹌鹑抽走宇文若手里的糖葫芦跑去门边看热闹了。
见裴应阑上前用油纸将陆离吃剩的包好,宇文若讽刺道:“裴大人可够抠的,才好了几天啊?放人上街一文钱也不给,还在当铺门口跟人吵架。”宇文若晌午碰见陆离的时候她正蹲在街边嗑瓜子,一问连饭都没吃就跑出来了。
发现陆离没拿他放在她枕头底下的碎银子才追出来的裴应阑:……
“什么嘛,还不让人看了。”跑去看热闹的陆离被赶开了,便回到了坐在回廊底下看热闹的地方。
“我来的时候太医也刚到,是不太好让你看。”裴应阑说。
“人走啦?”见刚才一起坐着的人不见了,陆离问。
“嗯,东西都在这儿。”裴应阑问:“出门怎么不带钱?”
“不想带,都是银票买东西没人要。”陆离一边往外走一边从挎包里掏出瓜子来嗑。
“饿吗?”裴应阑牵着马又问。
“不饿,骗吃骗喝饱了,这你亲戚给的。”陆离举了举手中的瓜子,那日被童方尾随的娘子就是裴应阑表叔的女儿,姓奚,因丈夫不在京城家中又无婆母照顾便在自己娘家住,离童府近,今日外出又被童方骚扰。
裴应阑先是问了句咸不咸,等陆离摇头后才说:“珍娘的丈夫是我父亲手底下的一个武官,边城挨着幽州,那边产的瓜出的籽自然要比卖到京城的好些。”
说着说着两人走到奚府,陆离推了推裴应阑:“你进去吧,听说还给你带了东西呢,也不知道是啥有没有好吃的。”
“那你呢?”裴应阑知道人想把自己支开。
陆离抱着东西挤眉弄眼:“我在外面看马。”
裴应阑只能叮嘱道:“别乱跑。”
一从奚府出来,人果然跑没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