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裴应阑问。
陆离两颊塞得鼓鼓的:“你在说废话吗?当然疼了。”
“今天怎么没打我?”裴应阑捏着陆离空出来的手。
“打你又没用,你是贱得慌来找抽的?”陆离晕乎乎地随手拿起一颗夜明珠在脸上滚来滚去降温。
“给你打扮地那么好看,小混蛋还不认账了,连门都不出。”
“我要往地上一趟,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儿买的尸体要下葬冥婚呢。”陆离指着一箱箱被她翻倒出来的东西。
“不好看吗?不是挺喜欢这个颜色的?”裴应阑问。
“是挺好看的,但连鞋都是红的,穿出去会被人笑话的。”陆离晃了晃离地的脚。
裴应阑:“又不出院门,谁会笑话你?”
“我啊,我会笑话我自己。”陆离示意自己要下去。
裴应阑只好把人放开,看着人走进里间东一脚西一脚踩进去之后才说:“这么抱着管用吗?”
又趴回地上的陆离点头:“阴气重,特别管用。”
随后,裴应阑再说什么陆离也都没搭理他,而是挑选着她看不顺眼的东西扔到外面的箱子里去,他只能找着话题感叹:“你藏的黑货可真不少。”
*
过了好一会儿见那小孩儿脸色开始恢复正常了,仇贺楚:“清醒了?这儿已经没有人了。”
那小孩儿立马爬起来,摘下蒙眼黑布,自来熟一般扫视了整个帐篷后去倒水囊里的水洗手,洗干净后又倒水在喝水的碗里就着当盆洗了一把脸把脸上的血痕和灰尘搓洗掉。
“小胖子,你都胖成一团了还这么灵活,抓你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仇贺楚看到那小孩儿洗完脸已经开始把遮眼的东西丢进碗里揉了,扶了扶额头,“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我那是吓傻了,我现在缓过来了。”那小孩儿浑身都还泛着淡淡的青色,小胖手拧着淘洗几遍已经干净的黑布的水,熟练地挥舞几下展开以后放在了刚才放羊的小木桌边缘,又把碗中水倒尽之后放过去把布条顶起来方便晾晒。
仇贺楚审视着那小胖子:“你摸那羊的时候可不是傻的吧。”早就缓过来了,一出洞口就缓过来了。
“我那是蒙着眼睛才那样,要再端进来给我摸我就不怕了,但还是别给我吃了,吃不了。”那小孩儿一开始一阵小大人的样子后又转成讨好的语气,说完之后滴溜着眼睛,仰头围着坐下的仇贺楚转,“你是个蛮子吧,你就是。”还又点了点头,“虽然长着一副汉人样子。”
“知道还挺多,就这么把眼睛露出来你不怕我杀了你吗?”仇贺楚掐着那小胖子的脸,发现小胖子长那么胖不是长的肉而是浮肿,因为一按一个坑,按下去并不会马上复原,这倒解释了为什么那么胖抱着却很轻,和一团的体型完全对不上。
“出洞口的时候你借着亮光重新拴我蒙眼的时候你都知道我长啥样了,”小孩儿揉着被掐的脸说:“我知道你是谁,我到处偷听到的。”
仇贺楚:“我是知道,但我准备把你供出去交给抓你的人。”
“我不信,你要把我卖了我也把你卖了。”小孩儿叉腰。
仇贺楚不欲同那小孩计较:“你到底多大?怎么看着长不高的样子。”
“不告诉你!但我知道你是谁,你不是皇帝的儿子,现在只能给皇帝卖命!”
“你是不能说话,讲得一口官话还知道那么多,我看该把你嘴也缝上。”仇贺楚在怀里掏着东西。
“哼哼,我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小孩儿见他掏出来的东西后语气又转变了,讨好地说,“还给我吧。”
“你怎么偷东西?”仇贺楚把手举高,不让那小孩儿拿到,“不是说陆家不随便拿人墓里的东西吗?”
“这不叫偷东西,是我攒的嫁妆,再说了这是我在别的盗墓贼尸体上捡的。”小孩垫着脚去够,怎么也够不着。
仇贺楚见这么半天了,那小孩顾及着身上的铃铛都没晃出大动静来,“你可以把铃铛取了再来抢。”
“不要,取了回去要挨打。”
“她们对你那么好,还会打你?”仇贺楚不信。
“她们不打,但讨厌鬼会打。”小孩放弃了,干脆抱着人腿撒泼打滚蹬得地上都起了厚厚一层尘灰。
仇贺楚无奈,只好将东西还给她,“你也不怕这个东西晦气,别人都要干净的金银珠宝,你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替你把东西捡了回来也不说声谢谢。”
“我就喜欢浸了血的,晦气怎么了,可值钱了。”小孩儿将东西揣好,掏出一个坏掉不能再串上的铃铛,“给你,哪天神志不清的时候摇一摇就回魂了。”
“这不是你探路提醒人的东西吗?吹得跟什么似的。”仇贺楚不以为意地拿在手上。
*
重阳节前一日,京城郊外,一行人正往城里赶,行至半路被一举止轻佻行为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