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天跟在我们马车后面的就是她!”齐紫笙的一贴身丫鬟认出了秦休。
察觉到刘氏眼中射出的恶狠狠的目光后,秦休说:“我是跟过,大白天的巡街,都没几个活人,只有那一辆马车走走停停的就跟了半路。”
“你之前来过府里,本就熟悉过这里,怕是前几日又看到小姐去八祥庄置办衣服,便心生歹念暗害于她!”这名丫鬟指着秦休,“夫人,小姐根本不可能自己想死,一定是有人害她,她成日接触死尸,力气又大,造假易如反掌!”
“你家小姐丑时鸡鸣被发现已经全身都开始僵了,人最晚应该在亥时就死了,我就是住在隔壁要来杀人的,当时可在别的地方,除非你们改口,穿衣服的时候人还是软的,那人就是子时死的,这不是自缢,那夫人要报案吗?齐小姐前几日才花了不少银钱置办衣服,怕是不像个小产月子后又痛苦不堪自缢而亡的样子。”秦休说完撇着嘴做了张怪脸,看着刘氏。
“夫人!她连小姐去药铺买……”丫鬟话说了一半便被打断。
“够了!”刘氏扇了一巴掌过去,“小姐刚死就乱嚼舌根,把这个奴才拖下去掌嘴!”
走出齐府后,李芜荑也奇怪,“也不知是不是死了人,提到了小产,这刘氏姐妹二人今日居然不闹了,反而去掌丫鬟的嘴。”
跟着回六扇门写完归属自己的案卷后,秦休抠着指甲里早已没有的从尸体裤子膝盖处抠下来的一点蹭了朱红色的珍珠粉,想着刘氏一直痛苦地捂住的胸口,扯了扯一边嘴角,这最后没得杀了可怎么办。
而另一边。
“老爷,就是这样。”一名下属前来禀报。
那人刚回府,官府还未换下,眯着眼睛说:“盯仔细了,别是那府里有人收了别家钱来搅浑水的,皇帝可巴不得借机会除了我。”
“是,老爷。”
“交代的事情办妥了吗?”
“回老爷,刑部大牢昨晚人已经安排进去了,天不亮就已经……了”那名下属边说边做了个捂住嘴的动作。
“可得做得干净了,我现在可经不起查了。”
“老爷放心,这苏培砾不过是好日子过久了吃不了牢里的糙食而已。”
……
昨日半夜,刑部大牢。
苏培砾一路被从病榻上拖拉到了刑部的大牢,被扔进牢房门时因为挣扎着不愿进去,伤口裂开见了血疼晕了过去。
一名狱卒看着地上滴的几点血,“要不请个大夫吧,这都流血了,听说他家有钱,说不定可以那什么,你懂吧。”
另一名被他撞了的狱卒说:“管他呢,上面的大人都没说管,这大牢也就关个人,整个刑部都避嫌呢,刚扔他进去的大人们看了皱眉不管,咱们就是个小狱卒管个劳什子的烫手山芋,指不定就是扔来钓鱼的。”
“也是,我听说啊,他那刀口自己割的浅得很,唉,反正也死不了,算了,走吧走吧巡完就回门口歇着。”
“走走走。”
“啪”一声打响指的声音惊醒了昏晕过去的苏培砾,他被扔在了贴近牢房栅栏的门口,睁眼一看是一双布鞋,顺着往上看去,欣喜若狂道:“是你,快点想办法联系我爹救我出去。”
“我又不是鸿胪寺卿的人,真把自己当主子了。”那人是一老头打扮,挎着个食盒,纹路看上去十分眼熟,是苏府的东西。
“切,你们还不是怕我供出你们来。”苏培砾一边嗤笑一边勾手示意拿吃的来。
“让你去办事你还耍心眼儿下药偷拿了东西来威胁,办完事还不还,又拿去狐假虎威做另外的买卖,还想吃?”
“这很正常嘛,大家都见不得光,谁不为自己谋点私利。”见食盒拿远了,苏培砾又威胁道:“我可知道不少你主子的事,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边角上的腿毛也敢拿乔?”
老头打扮的人:“你都被抓了还想着有地位呢?”
“大家哪次争权夺利不是私设刑堂审来审去?你们知道点儿消息的都从我嘴里撬不出东西来,还想着这刑部?这以前可是我爹的地盘,我熟着呢,还身经百战!”看食盒被拿着靠近了,苏培砾又说,“这回又没有关进诏狱,怕什么,蒙混过关就是了。
“好吃吗?”老头打扮的人关心地问,“这在牢里可算奢侈的了。”
“嗯嗯嗯,好吃好吃,”苏培砾饿了一天闻到香味便抓住抵在牢门外的食盒,双手捧住边啃着包子边口齿不清地回答,“也就我为了演戏久未进食,不然这都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