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般。”
得了些精神上的支援,金母镇定下了心气。
彭成刚要进大厅替晚到的帮工拿份做活工具。
他只听见金秀秀说:“母亲,虽大姐姐并无什么错处,但因酒后失德提和离,于大姐姐乡评不利,她可能会受些酸人酸语的影响。”
彭成惊讶,这丫头还居然知道乡评。
金秀秀继续出着主意:“不如让门房吴伯去与他王家递信,说大姐姐身子突发不适,恐惊扰了夫家才在娘家静养些时日。等再过段时间就以身体需要长久名贵药材调养的理由去向王家提和离,以这点,能防止王家不答应和离反咬要休妻。”
彭成感觉听了这么多有些尴尬,在门口弄出些声响以示来人,而后再迈进厅房。
金秀秀并未止住话,反倒眼前一亮:“当然,吴伯上门也只是一时的拖延之计。待到要提和离那日,金念还小不会处事,若父亲只带着三哥哥上门气势总是稍弱了些。彭哥哥自幼同我们一起长大,亲如兄妹。彭哥哥,可否在那日陪三哥哥一同出面呢?”
金母训斥:“傻孩子,快别瞎说八道!好在今日是在你宽厚的彭婶娘面前,换了别家可不得把你打出去!这类污糟的事,怎可累及他人!”
彭成正对上金秀秀微红的眼眶,本想一口应下。
可她紧接着言:“本朝女子观书成风,我深知女子与人言也必依于孝悌忠信。父母因家事急地焦头烂额,出于孝、出于骨肉亲情我处事贸然了些。望婶娘、哥哥原谅我的无理,念在两家相交多年,请帮我家一次吧。”
彭母一贯是个重情义的人,主动开口劝自己儿子应下此事:“大郎,咱本就是庶民之家,凭着我们两家的交情帮帮你金家大姐姐自也是应该。哪怕会招致旁人两句闲话,也是无妨的。而且到时总有长辈做主,你给金伯父当个跟班就好。”
彭成顺理成章道:“母亲说的是。”
因已得了彭家的宽慰,又忧心金阿娇独自在家会闷闷不乐,金家人们匆匆告别回府。
金家大姑娘在家住了半月,那叫一个搔首踟蹰。
她一面因着父母的吩咐,听话地白日不迈出房门半步装作养病,一应吃喝接由幼弟幼妹送入房门。另一面,她自幼从母亲那习得的“女四书”一直在拷打着她的心:
她既已归于王家,却日日夜夜地躲在娘家!没有去侍奉舅姑归顺于丈夫,没有去打理脚店的后厨、安排送拿浣洗的衣物!
终于,她按耐不住在晚饭时同母亲开了口:“母亲,我已在家修养多日,叨扰颇久实属儿不孝。明日,我也该归家了。”
金父一听,震怒拍桌:“不争气的东西!你可知,听闻你近日要吃药花钱,王家连让个杂役帮工来问安都做不到,唯恐避之不及!”
金母叹:“儿啊,你与我们家是珍贵的女儿,虽没让你过上高门大户的体面日子,可也是好衣好食地养大。何苦上杆子去他们家,做个名头上的娘子内里的使唤妈子?过几日,就让你父兄过去那王家,接你真正地归家吧。”
金阿娇闻言,顿时面如缟素:“父亲,母亲,万万不可啊!”
金秀秀不解她的反应,但依旧柔声劝着她:“大姐姐,你可是担忧未来的三嫂嫂不好相处?宽心吧,且不说现下离三哥娶亲还早远。就是真到了那一日,娘最重视人品家教,定会帮哥哥把关说一门极好的亲事。如果哥哥有一天学有所成,没准我们还能做上个士人家的小娘子。”
金洵仿佛有些懂事了:“大姐姐,你的犹豫或是因惧和离会耽误我考学的风评?我根本都不在意这事对我会否有影响,你也应宽心才是。家里人只会予你支撑!”
金家长女咬咬牙,难得显现出坚毅的样子:“妇人在家从父出门从夫。既已是归于王家,我也算不得金家人了。”
金父面爆青经,转向指着金母骂:“瞧瞧你生、你教养出来只会自贱的愚妇,还不给我速速拖回屋去锁住!待和离之事办妥之前,绝不许她再出门了!”
金母虽恼金父的指责,但也知他是一时遭这长女气昏了头。家中有事更需齐心,她硬是忍住心中的怒火,当即就将长女带回房间看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