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夫人还是重新回去学一学什么叫做鸠占鹊巢,喧宾夺主。” 何娘子怒道:“我母亲一片好心,好言好语教你,你却尖酸刻薄讽刺于她,这是什么道理?从前世人说你没学着半点世家礼仪我还不信,如今可算是长见识了。” 萧遥嗤笑一声:“何娘子的世家礼仪便是鸠占鹊巢的么?这个,我的确不曾学会,当然,也不打算学。” 何夫人顿时脸色铁青,恨不得指着萧遥就骂,只是思及这样有损她世家妇的身份,才死死忍住了,只道:“孺子不可教也!”说完便不再理会萧遥,邀请周氏母女到何家去做客。 何二郎一来就见萧遥跟自己母亲吵起来,一脸懵,待他回过神来,想说些什么化解时,却发现母亲和萧遥已经偃旗息鼓不再吵了,一时找不着理由开解。 萧大郎脸色铁青,瞪了萧遥一眼,连连跟何夫人道歉。 何夫人在萧大郎那里找回了一些尊严,便道:“你倒是个好的,可惜了。”说完招呼周氏母女登车而去,由始至终,都没再看萧遥一眼。 何二郎看向萧遥,舍不得走,却被何夫人催着走,只得急急地道了恼,跟上何夫人。 萧大郎见何夫人一行人转眼间全离开了,便阴沉着脸看向萧遥:“你再这般,怕是要在庄子里住到明年才能回去。”说完一甩袖,“上车!” 萧遥慢条斯理地上了马车,淡淡地道:“你奴颜婢膝又如何?可有人理会你?” 萧大郎气得浑身发抖:“你说什么?” 萧遥口齿清楚地复述了一遍刚才说的话,随后问:“难道我说错了么?何家自恃身份,萧家远远不如,无论你做什么,何家都不会高看你一眼。” 此言触及了萧大郎的心事,故他虽然愤怒,却也忘了跟萧遥算账了。 转眼便到了庄子上。 萧遥从马车掀起帘子打量,见庄子田野上散落着不少人在劳作,不管白头翁还是垂髻小儿,都在田野里忙碌,又有背着小娃娃的妇人弯着腰收割,偶尔有一两个人从旁经过,看起来都是身形瘦小,一脸麻木,宛如行尸走肉。 偌大个田野,人不少,可是却静得可怕。 萧遥觉得这很不寻常,因为收获的季节应该能让农人欣喜和激的,可眼下人人却一脸麻木。 直到几个不知愁滋味的小童嬉笑打闹着从一处低矮得不像是人住的茅草屋跑出来,此地才恢复了几分人气。 略微歇息片刻,萧遥便带着玉姜准备外出。 萧大郎要跟庄头说话,没空管萧遥,因此只吩咐了一句“不许惹事”便挥手让萧遥走了。 萧遥出去走了一圈,便心情沉重地回来,不忍再看。 玉姜也是心有余悸,低声道:“郎君不会当真让女郎住在这里罢?奴婢找郎君问问去。”她说完,急急地出去了。 萧遥坐在窗边,想着方才所见,幽幽地叹息一声。 低矮又漏水的茅草屋,饿得哇哇直哭的婴孩,头大身子小的小童,脸色惨白的妇人,佝偻如同得了病的男子……有时打眼看过去,会觉得,这些人根本不是人,而是另一种饱受奴役的物。 不知过了多久,玉姜慌里慌张地跑回来:“女郎,不好啦,郎君回城去了。郎君果然不管女郎了,这如何是好?” 萧遥摆摆手:“莫慌,在这里住着也无甚不好。” “这庄子旧得很,又无美食华服,若叫人知道女郎住在这等地方,不知要笑多久。”玉姜忧心忡忡地道。 萧遥不以为然,随口找了个理由让玉姜下去,自己则开始盘算,过两日,在夜里找个时间去一趟萧家,将属于她的东西拿回来,到时直接离了萧家,省得当真被带去姑苏嫁给唐三郎。 只是想要夜间潜入萧家,她这身子骨就得练练。 想到这里,萧遥当即在屋里疾走、小跑以及跳跃,希望到时能走快些。 如此这般做了一阵,她发现自己知道该怎么练,但是身子骨着实太过弱了,只小跑片刻便气喘吁吁的。 歇了一阵,萧遥吃完午餐,便琢磨着到山里去走走,再找根棍子练练,以免回萧家被发现,没法子对抗。 她等了一阵子,也没见玉姜回来,便翻了翻,换了一身骑装,这才出门去,沿着小路,走上田垄,打算到山里去。 田地里,一群半大小孩正提了箩筐,正在田地里拾没处理干净的谷粒。 萧遥看了看他们,见他们也愣愣的看着自己,眼里带着好奇、惊艳和向往,她便含笑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拾谷穗——”几个小童异口同声地回答。 萧遥想起村里人的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