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闻达向我打听你来着。”
前往御兽宗的路上，何妨告诉云拂影。
“他问我跟你认识多久了，怎么认识的。”
云拂影也想知道她会怎么说。
“我说跟你在适意认识的，已经两年了。”
云拂影拍了拍她的肩膀：“多谢。”
“小事，你惹过他么？”
“没有，”自己只招惹过俞家，说到俞家：
“俞家在修仙界是什么地位？”
“嚯，正执牛耳。前任家主俞松鸣在四十年前飞升，是灵气衰微三百年来唯一的飞升者。”
“听起来他倒不缺灵气。” 这俞家是越打听越强势啊。
“俞家当然不缺，至少有两条大灵脉，神意门和运极门都快成俞家的了。”
好吧，是神级对手。
“你想拜入俞家的宗门吗？” 何妨坐在悍娇背上向后靠，贴近云拂影前胸：
“等等，你是不是筑基了？”
“你怎么知道。”
“更高境界的修士能感受到低阶修士的气息，我是筑基中期。”
“昨天刚筑基，我也不懂是怎么回事。”
“炼气期长短本就因人而异，很不稳定，你是卡在炼气初期好几年了吧。”
“是啊，三年了。” 对何妨实话实说会很麻烦。
“三年？这不叫卡！” 何妨真搞不懂自己的朋友是什么来路：
“散修的炼气期至少八年，我五岁开始炼气，十五才筑基，更别提我二十岁之前都在宗门修炼。”
云拂影想想，真算起来，自己的炼气期不到两周。不过这已经是所有谜团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了。
“你还在宗门待过？”
“小宗门，倒闭了。”
至此，何妨沉默了半路。
御兽宗在定野镇。
没有山头，没有大殿，整个宗门就一位长老，兼任掌门。
在修仙界的地位如同清洁术，可以有，没有也能活。
御兽宗常年向各大宗门、各路修士提供灵兽用以契约、护卫、出行、看守等等。
品类老少皆宜，价格穷富可攀。
同时严禁虐待灵兽，家养和野生的都不行。
虽然少有人响应号召，他们还是在谨守本份的时候，最大可能地多管闲事。
何妨目送悍娇跑进御兽宗，笑得和蔼可亲。
“我们不能进去吗？” 云拂影踮脚探头，试图一览宗门风采。
“不能。前几日一个散修混进去，想偷一只短腿鹤，人赃俱获。”
云拂影感叹：“不愧是我们散修。”
悍娇要进修一周，何妨带着她在附近的集市闲逛。
路过一家阵材铺的时候，云拂影停住了。
柜台上摆满了各色圆盘，上刻花纹，和吴鹗芥子袋里的镀漆圆盘一样。
“那是什么？” 她问何妨。
“阵盘，内含特定阵法，能快速起阵，需要充能。”
阵盘分为一次性的和可复用的，非阵修也能用来起阵。
“该怎么用？” 她想试试。
“太贵了，我没用过。” 何妨盯着云拂影：
“等会儿，我记得你还不会修炼？”
云拂影点点头，曾经有一份顶级师资摆在自己面前……
她还在犹豫，试图通过延长选择，来夺回人生的掌控感。
“行吧，我从最基础的问起，” 何妨把她拉到街角：
“灵气需要炼化才能吸收，这你总知道吧。”
“嗯……现在知道了。”
她好像直接略过了这个步骤，所以黑土地才会有紫色的不洁灵力吗？
何妨大惊：
“没炼化的灵气很难吸收的，就算吸收了也会污染你的灵府，助你走火入魔！”
“你不会已经试过了吧！？”——
她一着急，跳起来拍打云拂影的头顶，试图像掸灰尘一样把灵府打扫干净。
拍了两下后，她才反应过来，瞪着云拂影：
“别把什么脏东西都放脑袋里啊！”
何妨知道她的这位朋友天赋异禀，因而更怕她歧路亡羊。
“你要是入魔了，我很为难的。” 毕竟何妨最大的理想就是行侠仗义。
云拂影歪头：“那我会杀了你。”
“你随随便便就说杀人的嘛！”
“确实是随口说的，” 云拂影余光警惕着来往的修士：“为了让我在该杀人时，能毫不手软。”
从适意到御兽宗，再到这里，一路上，她时不时感受到窥探的视线。
灵府内的意识无故紧张，一定有人在跟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