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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2 / 3)

止断他:“陆振身上的毒是你们下的,那陆原呢?你们怎么对付他?”

何攸拧起眉头:“什么叫你们?明明是我们!你不要在陆府里当丫鬟当得入迷了,你是寒霜坞的人。”

石荼负气偏过头,苦恼地用手指划着鬓上,回心髻边松动,垂下一缕。

何攸伸手理好她垂下来的发丝:“别挠了,早上梳得这么好又乱了。”

他就着醇酒把石荼看了一会,转过脸和她一同望着空无一人的雨中街景:“陆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你可以慢慢去查——如果你的雇主陆振还有命活着回去。”

雨水模糊了街边绿柳的轮廓,柳枝和雨线朝一个方向融在一片青灰里。

石荼试图问出徐正复仇计划的全部:“陆府还有二公子陆援,徐正预备怎么办?”

“那完全是个纨绔子弟,年纪又小,等他爹和哥哥死了,都不用我们出手,自然有别人会去踩上一脚。”何攸不屑道。

石荼望着混沌一片的天地,皱起眉:“坞主知道了,会出大事的。”

何攸一脸不以为意:“坞主怎么会知道?陆振不治身亡,陆原积劳成疾,除非你找坞主告密,或者你去告诉陆振,让他和坞主对质。你忍心害死我们俩,保全他吗?”

他见石荼不再分辩,脸上笑意更甚,扬声道:“店家,再来一壶酒。”

午时一至,云散雨霁,石荼和何攸直接回到宅院。

午后,石荼端着任神医新开的药进了陆振的房间,他刚刚写好了家书,将纸晾在案上等墨痕干透。

“浩渊,该喝药了。”

石荼瞥见他写给陆原的家书,纠结不已,若此刻说出来一切都是徐正的复仇陷阱,他立即便能补上一笔。

她不知道如何开口,陆振满心希望找的苍羽阁是编来骗他的,自己的出现也是为了把刀子捅得再深些。如果她说了真相,轻则她与何攸徐正三人遭殃,就怕陆丞相迁怒整个寒霜坞,要斩草除根。

陆振咽下药,一缕酒气悄然飘到鼻尖,他心想石荼与方才必定是与何攸把酒言欢。正有些失落,放下药碗抬头看去,她眼神发直盯着半空,面上满是愁容,大概是听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师兄不好的消息吧。

“你脸色不好。”

石荼看向陆振,他关切的神情让她又快速敛下目光,若无其事道:“今天太热了。”

复鸣的蝉声吵得她心烦,拿过空碗便抬脚走了。

在门口停了一下,石荼还是退了出来。

跟自己没有关系,只要上面吩咐什么自己做什么,像往日做奸细那样,再伪装一段日子,平安回去就好。六哥和石姗姐还有寒霜坞里许多人,都在等着自己回去,在这不过只是漫长杀手生涯中的一段差事罢了。

陆振自打知道了苍羽阁的事,夜夜被五年前那个冬日的情景困扰睡不好,推门到院内散心。

空气经雨洗,减了闷热,促织此起彼伏的叫声淹没宁静,上弦月沉在一方深黑中,面前不时有残云飘过。

石荼蹲在石凳上,左手握住右手腕,搓转着腕上磨旧了的红绳。

陆振走到她身边站住,和她看向同一个方向,问道:“你在这发怔,蚊子不叮你吗?”

石荼没看他,朝他伸开左手,手腕上挂着上午在任神医那买的驱蚊香囊。

昨天何攸来的时候她还兴高采烈的,现在浑然是个夜景里沉默的静物,本就漆黑的眸子愈发黯淡,比此时的夜幕更幽深。

陆振坐到她对侧的石凳上,问道:“你可是想回家了?”

苦笑从她脸上浮现又飘走:“我家里是猎户,我五岁那年穷的揭不开锅,把我卖了,我没有什么家。”

难怪她圆圆杏仁核一样的眼眸笑起来很是明朗,却总是有道哀愁在眼底隐隐若现。深远的夜色里,她缩成一团的瘦小身影更加孤独凄凉,陆振蓦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常常一个人在偌大的空院子里看月亮盈满亏空。

他温声问道:“你愿意留在陆府吗?至少比寒霜坞安全。”

石荼猛然间陷入复仇的阴谋漩涡中,她一时难以抉择,梢一扭头就瞧见他无比期盼的眼神,只好仰天暗自苦索叹息。

半空中,上弦月恰似一张拉满弦蓄势待发的弓,早已在暗中对准了陆振。

她深吸一口气,幽幽道:“陆府也未必安全。”

陆振以为她是指在暗处隐藏了五年,陆府那不知真身的敌人:“你也在为苍羽阁发愁?”

石荼咬牙强忍告诉他真相的冲动:“是的。”

“我和你们寒霜坞这些年来一起破解了许多疑难谜团,苍羽阁就是把他们的老巢藏在地府里,我也能掘地二百四十里挖出来。”他凝望着无尽遥远夜空,眸光凛然。

石荼看他如此急切,道:“公子还是不要急于冒险,阻挡他们护卫公子是我分内事。”她又怕他发现异样,又是因为自己的隐瞒内疚不已,在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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