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飞与惠明告别后,回到云雾山石门茶场草棚,见王少香正在和那两只马骝玩得不亦乐乎,由此他眼前又出现了儿时和卢惠兰相识的往事: 金秋十月,田里的稻谷收割完后,娘亲王少香每天都埋头在家忙着织布。 快到早上九点钟了,王少香见张少飞在屋门前念完他爹以前教他的功课后,就对着在门外的张少飞,说:“飞儿,时候不早了,到地里摘点菜回来吧。” “好,阿娘。”张少飞收拾好书本,摘菜去了。” 谁知,张少飞走到村边,被小河两岸开满了黄澄澄的油菜花吸引过去,一时竟忘了去田里摘菜的事。 张少飞沿着一河两岸的油菜花行走,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外村的后梁村,见到几个村姑在河边洗衣裳。一个小女孩一边帮忙晾衣服,一边轻轻哼着山歌。 张少飞走到河岸边,掬一捧清水洗脸。 唱歌的小女孩哼着小曲,在河滩草坪上晾衣衫。 小女孩赤着脚走在草坪上……突然,听见她惊叫一声,砰然倒在地上。 一条毒蛇消失在草丛中。 小女孩的脚踝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乌黑的齿痕。 另一个正在河边洗衣的村姑急忙向她跑了过去。 在河边洗脸的张少飞略一犹豫,趟着河水向这边跑来。 那个村姑先到,询问倒在地上的小女孩:“阿妹,你怎么啦?” 那个倒在地上的小女孩叫卢惠兰,已经接近昏迷状态,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指了指脚的方向。 那个村姑是卢惠兰的四姐卢惠香,看看她小妹的脚踝,同时惊呼着:“天哪!阿兰被毒蛇咬啦!” 此时,张少飞也赶到了。他自我介绍后,从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紧紧扎住卢惠兰的脚脖子,对卢惠香说:“快,把她扶起来,背她去找郎中。” 一个身穿绿衣的村姑说:“俺村没有郎中。” 张少飞说:“土郎中也行。哪儿有看蛇伤的土郎中?” 那个村姑指指远方一座大山,说:“翻过那座山,有一个采药老人,听说治蛇伤很灵的。” 另一个村姑说:“恐怕来不及。这是七步蛇咬的,不出半个时辰,毒气就会扩散到全身,万一毒气攻心,就……” 卢惠香一听,抱着卢惠兰又哭了起来:“那,我妹岂不是没救啦?” 卢惠香抱着卢惠兰,嘤嘤哭啼着。 卢惠兰被毒蛇咬伤的脚已经肿胀起来,乌青的毒色从伤口正在向四周扩散。 张少飞转了一圈,跑到河边的荆棘丛中,折了一根锋利的荆棘刺,在她伤口上划开一个十字,毫不犹豫地趴下,用嘴吸毒…… 一口,两口,三口……卢惠兰的脚也从青紫慢慢变白,而张少飞却被蛇毒所染,口舌肿胀,脸色晦暗。 张少飞发现吸出的血汁已经是鲜红色了,卢惠兰也开始有声音了。 张少飞正想对焦急的卢惠香笑笑,以表示中毒的卢惠兰没事了。但是,他还未能笑出来,便一头扎到地上,昏了过去…… 在场的几个村姑急切地喊:“张少飞、张少飞,你怎么啦?快醒醒呀!” 无论她们怎么叫喊,怎样摇晃,张少飞却毫无反应,像已经死了过去一样…… 后梁村里几个年轻人闻讯赶来,他们中间一位腿脚利索的小伙子去村外请郎中,另几个就轮流背着张少飞回到卢惠香家里。 及时赶到的郎中为张少飞把了脉,说是不要紧,毕竟是间接中毒,服了药等会就会好。 然而,时间过了很久,张少飞却依然昏迷不醒,像个死人似的毫无知觉。 卢惠兰已经痊愈了,她坐在张少飞的床边,一边垂泪,一边擦拭他黑紫肿胀的嘴唇。 卢惠兰的爹爹卢学儒本来是一个颇有风度的先生,此时却在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他自言自语说:“这可如何是好,都已经大半天了,灌了那么多药,咋就不见效呢?” 卢惠兰泪如泉涌。 卢学儒说:“他是咱家的大恩人,万一为救咱家惠兰而死,怎对得起人家……” 卢惠兰“哇”地放声大哭。她奔到堂中悬挂的观音菩萨像前,见阿娘磕头如捣蒜地跪在观音菩萨像前,口中念念有声地在祈祷。 卢惠兰也跟着阿娘,跪在观音菩萨像前,双手合十,磕头,虔诚祈祷…… …… 卢惠兰的爹爹卢学儒本是一个老学究,在后梁村私塾执教。 有一次,小少飞在家看书,看累了,信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