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酒的手顿住,安载初看向恪敏,“不行,一个南宫先乾已经够我头疼的了。”她直接拒绝。说不上松口气还是怎样,其实无所谓吧,他将酒倒满。饮下的时候,他瞥向华瑛,脸颊鼓得像兔子,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我保证乖乖的。”
“不行就是不行。”恪敏转向安载初,“夜深了,带华瑛回去。”
吩咐完,她起身欲走,华瑛却紧紧抓住她的衣袖不放。
“乖一点,别闹了。”
“我没有闹。”声音里带了哭腔,眼泪也不争气落下。
安载初知道她忍了一晚上,于是起身,他走到窗前,倚着栏杆,仰望高高挂在天上的残月,只希望今天早点结束,他真的困了。
“这么大人了,还哭,很丢脸的。”恪敏叹口气,伸手替她擦拭眼泪,“好了,阿念乖,不哭了。”
可是她越哄,华瑛眼泪落得越急,最后直接抱住了恪敏,脸埋在她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阿念有多久没有这样哭过了?恪敏眨眨眼,想不起来了。索性不去想,她闭上眼睛,一只手替华瑛顺气,一只手按在她脑袋上。
安静的深夜里,哭声惨烈,很容易勾起一些回忆。安载初忍不住回头,其实他见过她。
在他十四岁那年,在皇家举行的春猎上。一袭红衣,手中一条长鞭,她在马上笑得肆意张扬。安载初记得,那年的她跟太阳一样明媚。而跟随在她身旁的,是一个像太阳一样耀眼的少年将军。
记忆中的红衣少女很美很美,今天晚上的恪敏公主也极其漂亮,只是无论如何,安载初也不能将她们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