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状态,他会觉得自己在趁人之危。
这话戳中了苍崎的心事,于是她抿紧嘴唇没讲话。自觉自己说错了话的泽北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意识到自己常在惹苍崎不快,正感到心里打结,一回头却看见了场上的流川枫正把视线投向这里。
于是他立刻笑了,他对着流川枫重复了曾经的那个动作——抬起手臂,挥了挥自己腕间的蓝色手环。
水户洋平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也注意到了身处漩涡中心的苍崎凛只顾着将目光放向场上,他心中警铃大作,于是一跃而起推着苍崎往场下去参加湘北的胜利庆贺,他轻声地和正在沾沾自喜的樱木说快带苍崎走不然要打架了,一边的三井瞥了眼丰玉的球员,自以为心领神会,说我们回休息室吧。
流川枫看着跑下来的苍崎凛,她腰侧背包上的那个富士山风铃正叮当作响,风铃尾系的那页短册来回起跳,他心想女巫肯定还没发现短册的玄机,否则她不会是这个反应。
于是他伸出左手捕捉到了她的右手,后者重复着我们快去医院,但拽了几把流川枫都没见他动,她问你在发什么呆啊,流川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视线却开始放远,一路越过她的头顶,直达观众席的顶端。
在苍崎不太理解的目光里,他举起苍崎凛的手,向那个方向挥了挥。
苍崎凛带着疑惑回头看了一眼,正看见泽北荣治无奈地歪了歪头,于是她扭过头来,轻声骂了一句流川是幼稚鬼。
在赛后和丰玉球员的碰面似乎不可避免。在这段不长的坡路上狭路相逢的时候,水户洋平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但还是没能避免应该避免的事情。
苍崎凛站在流川枫的左边,而他受伤的左眼无法睁开,所以他没能第一时间抓住像只小狮子一样飞扑出去的苍崎凛,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指只在对方的发梢里一掠而过。
从上坡跑到下坡时会产生多大的加速度?苍崎凛懒得计算,只是跑得脚下生风,以至于湘北的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就连流川枫都没能及时地追上她,而她的拳头也瞄得很准——最后那一步和她的出拳几乎同时完成,这一巨大的冲击力使得站在队伍中间的南烈被她一拳打得跌倒在地。
面对这个突然出现打了自家王牌一拳的女孩,丰玉的人在恍惚片刻后正要发难,而刚才在球场上即使受了伤却依旧给予了他们震撼攻击的湘北王牌已经一脚迈进了他们的队伍,然后张开右臂把那个女孩护在了身后。
“……抱歉,”他说,“她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哪只眼睛看见这个一路跑来然后精准瞄向南烈的家伙不是故意的?
岸本实理气得牙痒痒,但在理清面前的状况时,他的目光短暂地在流川那只受伤的左眼上停留片刻,意识到女孩被气成这样也算情有可原。
苍崎凛还想嚷点什么,她扒拉着流川的肩膀说让开臭狐狸,要是影响明天的比赛我能被气死。但心知她已经气昏了头的流川枫没有丝毫的迟疑,弯下腰伸出左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他的右手拽住苍崎凛不安分乱动的那只手,向南烈点了点头,然后大跨步走回湘北的队伍里去。
足有一七八个头的苍崎凛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轻易地被扛起来,她在片刻的震撼后小声嚷着你快放我下来,流川枫从鼻子里发出了哼声,说我不。
最后,放弃了挣扎的苍崎凛表现出了些许的绝望,因为冷静下来的她已经意识到流川枫又在为她打架不看人数而生气,于是她只能把脸埋在他的肩上,尽量不去看周围眼观鼻鼻观心的湘北球员们。
啊,她在心中感叹着,为什么广岛的车站这么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