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任凭包拯看。
“这字纸脏兮兮的。”包拯指着纸上许多指头印般的脏点,有的被墨迹微微压住,是在写字之前印在纸上的。
“都是小艾。”沈良有些宠溺地说着恋人的名字,“她太俭省。今天在街上帮包大娘送穷苦人草药和食物时,她抽空裁剪字纸,被人弄脏了也舍不得扔,还是拿回来用。”
沈良想起小艾有些赧然泛红的脸颊,她铺开这些纸学写字时,还怕沈良嫌脏。沈良只是抱着她的臂膀,小心认真地教她写字,习武之人的杀伤力道,不肯稍重地放在她身上一丁点。
“这是指头印没错吧?”包拯连忙就着沈良手里掀开其他字纸,多多少少也有这种痕迹,“是不是有丐子围上来?如果手这样脏乱,以至于留下这些黑痕的话。”
“是啊。”沈良点点头,“送食物的话难免招来丐子。他们也真可怜,一般不闹事的话,我也任他们去了。”
包拯拿起其中一张字纸,仔细看着上面乱七八糟的脏痕,在一堆指印中猛然发现了什么。
他也不嫌脏,轻抚过那些印记,停在其几个明显细瘦、像是爪状东西戳印下的黑点上,整个人顿时笼罩在强烈的聪慧气场下。
沈良看包拯脸色变了,那是他推理时会露出的凛冽模样,连忙凝起神思,“包拯?”
包拯果断抬手示意噤声,将神思聚成一块最亮的七巧板,“三次……这是第三次了!”
沈良不肯打扰他,只是在心中疑惑发问,“什么第三次?”
“还没走吗?”包拯眼前浮现出一个极度枯瘦、指尖如爪的手,那幻影和眼前纸张上的尖细指头印重合。
“沈大哥!”包拯突然折起字纸,拉起沈良就跑,“我去问小艾几句话!”
沈良一时也顾不得巡街,陪包拯跑回医馆,进门呼唤小艾。
小艾正和包大娘面对面磨药碾,连忙抬头,“怎么啦?”
“还要出去逛是不是!”包大娘没好气地瞥了儿子一眼,突然发现他气势不俗,母子连心马上有所动容,“黑炭,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今天你们去施舍草药食物了对吧?”包拯声色凛然,将手里的字纸展开,“小艾,是不是招来丐子,摸乱了这些纸?”
“是呀。我没舍得扔……”小艾撩了一下额发,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你看到什么了没有?”包拯只顾问道。
“什么?”小艾心思单纯,跟不上包拯飞快的聪慧。
“就算丐子凌乱哄抢,你也会看到许多乱抓的手对吧?”包拯说道,“有没有奇怪的手?”
“我倒是忙着收起字纸来着……”小艾想到,丐子们太混乱,她又不忍心驱赶,只能连忙抢救被摸脏的纸张。那时她似乎发现……
包拯的手还停留在指头印中明显尖细的那些痕迹上。小艾尽量驱散一头雾水,费力地想了想,“哎呀!包大娘……”
她抱住包大娘的臂弯,真心想要奉献出自己知道的一切,就算她不理解复杂的谜案,她也想帮助包拯找出真相。
“我是不是突然和你说,多盛些米粥来,‘这里有非常瘦弱的人呢!’”
包大娘拍拍小艾的手背,“我着急忙慌盛了给你,你端着碗还叫,‘老人家?老人家!’结果又胡乱施舍给丐子们了,我也不知道你在喊什么呀。”
“可是我……”小艾急切地说道,“那是因为我真的看到了特别苍老的……”
“特别苍老的手?!”包拯凌厉地说道,“极度枯皱、仿佛开裂树皮般瘦细的手,对吧?”
“你怎么知道?”小艾吃惊不已。
“娘,你们出去施舍,也就是日暮前的事情,是不是?”包拯用力握了一下拳头,“那人还在!不想继续做点什么的话,早就溜了!”
“包拯,你在说什么?”沈良听出机锋,顿时热血上涌。
“我早就觉得奇怪了!”包拯拉住沈良,将他脑海中最后一块七巧板拆解出来,“我在丐子们乱抓吃食的手中看到过两次。一只极度枯皱有如老树的手,第一次是在高丽使团进城时,第二次是两位皇子都已丧命、高丽使团前往城外时。”
包拯眼神惊亮,“那只手的主人,在整个凶案蔓延期间,一直在庐州城内!”
“极度枯皱……”沈良本是多年衙门官差,又刚猛智慧,立刻调动起捕快的敏感,和包拯同心思考,“如果按你所说,枯瘦褶皱程度绝对异于常人的话,手是这样,可以推断出整个身形大概也是这样!”
“如果有那种绝对枯瘦的身形,即使从通风天窗那种狭窄口子进出,也并非全无可能。”包拯啧了一声,“那种异常的枯瘦,会不会是因为什么奇症,或是某种异样功夫导致的痛苦?”
他一把按住沈良的臂膀,“按你们武林中人的传说,会不会有那种使自己的身体充盈起来、维持生命的什么邪功?”
“我实在跟不上你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