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的手指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东方既白一听便觉讶异,“大师听得懂鸟儿说话?” “我师父不光能听懂,还能和它们说话呢,师父经常一个人坐在崖边和它们说上一下午的话,鸟兽虫鱼都可以。”旁边的小沙弥骄傲地挺了挺胸脯。 东方既白挑了下眉,那不就是和她在墟海里每天做的事一样么?不过这只飞鸟同忘忧禅师说的话……听得她忍不住扯了下唇角。 忘忧禅师笑呵呵地顺了顺鸟儿的毛,将它放飞出去,“风晓寺不大,但风景不错,二位远道而来,不若在这里走走?” 一盏茶已经饮完了,二人欣然应允,萧若风扶起东方既白,后者便说要去崖边的松树下看看,萧若风起初不明所以,到了之后便看见那崖壁上生着一颗枝干虬结的松树,那松树的枝杈上不知道套了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摇摇欲坠,“这是……” 东方既白略微扶了下额,“劫海的巢。” 巢? 猝不及防一阵强风掠过,松垮垮的枯枝顿时七零八落地掉了下去,松树的枝干上最后只勉勉强强勾着几根分叉比较明显的树枝。 萧若风:…… 他轻吸了一口气,“要不,给它搭回去?” “这里没有海雕,搭了也是白搭。”东方既白吹了声口哨,许久之后阔别多日的大白雕终于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飞到跟前没先和他们打招呼,一见自己辛辛苦苦搭起来的巢又毁了顿时气得吱哇乱叫,吵得她脑仁疼。 她一撇嘴,“让你当初跟别人多学学你又不学,这搭的都是什么东西。” 劫海气呼呼地张开翅膀朝她扑了过来,萧若风见状连忙护在她身前,“劫海。” 雕爪落地,气愤地刨着底下的泥撒气,劫海背着翅膀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萧若风听不懂,东方既白倒是听得脸色起了变化。 她拍了拍萧若风的胸口,“恭喜啊,当爷爷了。” 萧若风:? 很快萧若风就明白了,东方既白拉着他走向另一边更为陡峭的崖壁,俯身向下望去只见茂密的森林,还有一个搭在峭壁上的鹰巢,里面有几只毛茸茸的刚孵化不久的幼崽。 萧若风沉默了一下,“凌霄的?” “嗯……”东方既白探出大半个身子往下瞧,吓得萧若风连忙拉紧她,“爹娘都不在啊,奇怪。” 劫海在空中一边盘旋一边怪叫,她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真是天天帮别人带孩子。” 雪白的海雕顿时懊恼地尖啸几声,没过一会眼熟的雀鹰就扇着翅膀急忙从底下的树丛里飞了上来,见自己的孩子们什么事都没有,一抬头就看见主人在崖顶,它连忙飞上来,叫声欣喜地落在了萧若风的手上。 萧若风颇为感慨地摸了摸它的羽毛,“好久不见,你也有自己的家了。” 一只略带灰色的雀鹰飞了上来,警惕地停在峭壁的岩石上看着他们,低叫了几声,像是在呼唤自己的丈夫。 “这好像是之前在澜江的时候跟着凌霄飞的小家伙。”东方既白记忆力不错,“还真是看上了凌霄千里追夫啊。” 萧若风检查了凌霄的身体,翅膀完好,爪子锋利,身形也愈发健壮了,他轻叹了一口气,有些不舍,但还是抬手将凌霄放了出去,“等你的孩子长大了,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的话我以后找人来看你。” 凌霄很快落地,转过身子看着萧若风啾啾两声,歪着头似乎有些不解。 东方既白用唤灵术把话重复了一遍,凌霄跳到了萧若风脚边低鸣,后面那只雌鹰有些焦急地唤着,它恋恋不舍地转过身,飞向它的妻子。 看着两只雀鹰会合飞回它们的爱巢,萧若风不由喃喃道:“看来今天是一个道别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