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很好,但嫁给皇室的人,你要时刻保持清醒,不要像我一样。” 萧若瑾见到自己的发妻是在晚膳之前,暮初进门禀报说两位王妃游湖回来,身边的弟弟放下手里的奏折便从书房走了出去,远远地就看见一艘红漆描金的小船载着两主一仆慢悠悠地朝岸边过来,船尾的一盏会动的灯火格外得亮。 待小船靠岸,萧若风伸出手,东方既白便搭着他的手背上了岸,他习惯性地环住她的腰,“今天又吃了多少?晚膳还吃得下么?” 东方既白也顺手搂住他连带着掐了一把,“你这话怎么说得好似我只会吃一样?” 她现在两张嘴,多吃一点怎么啦! 萧若风笑笑,也是无奈,垂眸看了眼抵在他身前初显轮廓的肚子,“黄老昨日看了你的食谱,说你每日吃得多了又不爱动,要我劝劝你。” 瞧瞧,两个月下来腰上的肉都多了,再这么胖下去她那件鲛绡就穿不回去了。 东方既白瞪了他一眼,回头去看胡错杨,萧若瑾正扶着她下船,举止中可见温柔细心,一双眼睛更是钉在她身上。 其实这两日萧若瑾每天都有来过,像是知道胡错杨心中症结所在,一直都没靠近,只是让萧若风转告她,等她心情好些了便通知他来接她回府。 东方既白想了想,或许萧若瑾对胡错杨的真心并不是没有,但不多。而且他明明知道胡错杨在难过什么,却无法讨她欢心,可见的确如胡错杨所说,在他的大业面前,所有事情都是要退让的,哪怕是她也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样,胡错杨才会一直郁郁寡欢吧。 萧若瑾没有留下用晚膳,带着胡错杨直接回府去了,萧若风送了兄嫂出门,回来的时候看到东方既白提着那盏萤火照亮的灯。 胡错杨没有带走它,而是说:“在这里,连风都是自由的,要是跟我回到那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岂不是彻底被困住了。” 东方既白掀开了灯罩,上下翩飞的萤火虫绕着她转了几圈,随后四散飞向湖面,在湖水里落下星星点点的倒影,“你同你兄长说了么?” “说了,兄长说他会为嫂嫂寻访名医……” “没用的。”她用力抿了下唇,“要是真为嫂子好,他应该放了她。” 萧若风沉默了,以他对兄长的认识看来,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东方既白料想也是如此,有点气闷,望着萤火倒影已经消失不见的湖水,许久之后才道:“看到嫂子这样,我总会想起我的师娘……我师父为了追求武道巅峰抛妻弃子十几年,你兄长为了追求权力巅峰一样让嫂子郁郁多年,她们都是被抛下的女人。” 萧若风深吸一口气,从后环住她在夜风中发冷的身躯,“我不会抛下你的。” 五指收拢,甚至嵌进了他缠着纱布的虎口,东方既白像是感觉不到似的定定地望着湖面,“萧若风,我的血是冷的,既然你给我焐热了,就要负责到底。” “我知道,我会一直焐着你。”他轻吻着她的鬓角,“不会让你觉着冷的。” 话音缠绕着耳根,带着温热的气息,东方既白收回神,这才垂眸看见他被抓得鲜血四溢的手掌,有些慌乱地放开,把人拉到跟前瞧了瞧伤口,一边喊暮初拿药一边瞪眼,“你干嘛不吭声!” 萧若风笑笑,“你不开心,自然哄你最重要。” 东方既白听得心里熨帖,可一看他又裂开的伤口,笑容还没溢出来就收了回去,多看几眼反而觉得刚下去的气又提上来了,“哦?全都是哄我的,做不得真?” 见她盯着自己的手越看越懊恼,萧若风觉得那股钻心的痛感一下子少去大半,面对她欲盖弥彰的发怒,他反而唇角含笑,“自然都是真心的,夫人若是不信,可将为夫的心剖出来看看。” 她又抬头瞪了他一眼,却被萧若风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搂到近前,“没事,不疼的,重新上药就好了。” 东方既白扯了扯唇,最后嘴角一瘪,看得萧若风莞尔一笑,捧起她绝色的容颜低头吻上轻抿的唇,“还盼夫人往后,多多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