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外人误认为由于神州局势被迫离开的谢青音,从西城门出发赶往越州。 温律白说过,越州的侯府在令城祁县。 而祁县地理位置特殊,谢青音看过地图,去越州最近的路应是从北门出发才最合适,可若是去令城,从西城门出发会更近一 些。 但即使谢青音走了近路,却仍旧风雨无阻骑马走了10多天左右才到。 谢青音到了之后本该先忙于正事,但是这半个月的赶路让她疲惫不堪,眼睛都困得睁不开了,又恰好时间已经来到晚上,于 是便要了客房睡了一觉。 侯府的管家早早就收到了康平侯的飞鸽传书,因此对谢青音礼遇相待,有求必应。 第二天,谢青音精神大好,便去找管家提出了想去看看先皇后闺房的想法,管家欣然同意,并亲自带她去了。 但是很可惜,除了一些儒家的书籍,谢青音并没有其他什么值得一探的发现。 这对谢青音来说属实糟糕透了,若是一直没有发现,这意味着她这次的越州之行是赤裸裸的白来一趟。 谢青音有种走投无路的破釜沉舟,她去找了管家,询问起先皇后生前在越州侯府的生活轨迹。 其实她想知道这些更应该问温律白,不,更应该问康平侯,可惜老侯爷因为温珏的去世深受打击一病不起,最后也去了,不 然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只是她如今已身在越州,飞鸽传书也需要时间,况且一个人的生平事迹怎么可能一张纸就能简简单单地说完呢。 管家虽然是侯府的下人,但也是侯府的老人,在侯府的资历非一般人能比,谢青音想知道温珏生前在这里的生活轨迹还真是 问对了人,管家可算是看着先皇后长大的人。 管家将先皇后的生平事迹一一讲给谢青音,事无巨细,无有遗漏。 两人从辰时初一直聊到酉时末,为了更快地了解温珏,谢青音午膳都是和管家在一处吃的,却仍旧是耗费了一天的时间。 夜深,谢青音躺在客房的床上,窗外的蝉鸣让人心烦意乱。 但也许是谢青音心里本来就心绪不宁。 今日终于了解了温珏的生平,明日她要她心游一次温珏的生活,但愿能有灵光乍现。 越州的生活水平并不富裕,但民风很是淳朴,邻里乡间相处和睦。 温珏出生时,母亲难产去世,是父亲和兄长将她带大。 虽然没有母亲,但是她也不曾缺失半分爱,她在被爱包围的环境中长大。 后来到了年纪,她和县里的孩子一样上了私塾。 小小的脑袋跟着先生转呀转呀,很是可爱。 谢青音回想着管家昨日告诉她的私塾地址,揣度着温珏是怎样的心情去上学,不知不觉来到了目的地——有人私塾。 名字好奇怪。 这个私塾准确地说只是一个院子,谢青音走进院子里,听到从屋内传来一位老先生的声音。 “孩子们,昨日我们学了‘人’这个字,今天我们再学一个字。” 说着老先生在墙上挂的板子上又写下一个字。 一位小朋友等不及迫不及待地问到:“先生,这个字是什么字啊?” 老先生笑了笑,“这个字念‘仁’。” 又有一个小朋友说道:“先生,昨天我们也学了一个一撇一捺的人字,这个字也念人么?” “是的,孩子们,这个字也念ren(二声)。” 谢青音又听到一个新奇的声音响起:“昨日我们学的这个‘人’字意思是能思考能制造并能使用工具进行劳动、能说话交流 的人类,也就是我们,那今日这个‘仁’是什么意思呢?” 虽然隔着窗户,但谢青音还是觉得此刻的掷儿应是歪着脑袋小小的眼睛里闪着大大的疑惑提问的。 谢青音不由一笑。 “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个‘仁’是善良的意思。” “孩子们请看这个字,它是由两个人组成的,上面的一个小横是自己,下面的这一长横是代表别人,所以呀,人和人不一 样,人应该想自己,但更应该多想想别人。 “先生,是不是如果只想着自己就没有长横了,也就不是‘仁’了。” “先生,我也明白了,是不是人和人不一样,人,不能光想着自己,还要想着别人,如果光为了自己而不去替别人着想就不 是‘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