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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2 / 3)

乱的发丝,无奈叹气,“不就是昨日回国公府,在烧尾宴上喝了两口,怎么就醉得这么厉害?”

士人初登第或升迁,亲朋好友前来祝贺,主家便要准备丰盛的酒馔和乐舞款待来宾,是为“烧尾宴”。三月一号常举放榜,国公府的七郎进士及第,特意举办宴会。

徐氏摇了摇头,“不是醉了,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后有些糊涂罢了。”

陈嬷嬷一愣,觉得今天王妃确实有点不太对劲,她顿时坐不住了,“殿下可是受惊了,您等等...”

说着,便又往外走去,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徐氏自觉有些冷,便伸出手送向窗外,阳光洒在手心,不一会儿陷在光辉下的半个身子就微微发热。

她用指腹感知温度,若有所思地放下了手。

徐氏小声嘀咕着:“不是鬼,可我不是死了么?”

死得又快又疼的,还是毒发身亡,就是不知道是何人下的毒?

其实没有这毒,她好像也撑不了多久。

这人活着,全靠情义支撑着,只要有一头占到了,日子纵使难过,总能撑得下去。

但徐氏不一样。

她的父亲是国公府二房徐荣,光是上了族谱的孩子就有半页纸,连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全,除了嫡母的三个孩子,旁的子嗣很难分到父爱;生母只是从前在老国公夫人院里伺候的婢女,开脸以后,便趁着薄宠怀上了一胎又一胎,光是站得住的,就有四个。

徐氏从小性子比较皮,爬树翻墙,惹了不少是非,还不是能够读书立业的男孩,自然分不到生母多少母爱,所以受了不少委屈。懂事以后,性子越发沉寂,少与人言。

至于友情,倒是有那么两个,只是婚后没多久就死了,剩下的也是守寡断了联系,竟是一个都没剩。

至于爱情...,那只是话本中存在的,徐氏更是没有。

她就是这样一个三无的女郎。

徐氏也没有读过多少书,一日三餐吃着竟也慢慢长大了,只是无依无靠,还要应付总是来搜刮的生母,便得了郁症。她那时还不知道这是病,只是身子越发沉重,自觉命不久矣,便想着能在死之前找户人家嫁了,图的就是对方的祖坟里能留个位置。

未婚猝死的孩子,是没有资格埋在徐府祖坟里的,而她也拿不出料理后事的银钱。

好在她运气尚可,遇上了连克三妻的晋王。他需要一个占着位置的王妃,她需要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两人一拍即合,成功结姻。

成婚后,徐氏不用早起、不用侍奉舅姑,日子从没有这么舒服过,只是喝了许多药,依然治不好病。

她便知道了,这是心病。

只是没想到,没病死,最后竟是被人毒死了?

徐氏撑着下巴想,她这死过一次了,可是知道生命的宝贵,再也不想稀里糊涂地丢了小命。

那么,是谁干的呢?

这王府虽然大,却也没几个主子,除了晋王,便是温孺人。

是晋王?可他在自己去世前便疯了,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温孺人?看着温温柔柔的,应该不会下手这么狠吧?

无论是谁,总归逃不过是王府里的人。

她想了想,总觉得上天让她再活一回,不是就这么看她去死的。只是现在府中温孺人独大,晋王不问后宅,倒也陷入了僵局。

要是能离开王府就好了。

思绪沉浮间,陈嬷嬷走了进来,她将一个红色的小护身符系在徐氏腰间,“殿下,这可是在寺里求的,很是灵验。”

徐氏回过神来,不甚在意,“但愿吧。”

她一直看向窗外,陈嬷嬷心神一动,小声道:“殿下,您是想出去散心么?”

徐氏有些困顿:“便是散心,又能去哪?”

陈嬷嬷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瞧您说的,城里、城外,您都有庄子,想去哪便去哪!”

“庄子!”徐氏一愣,眼睛慢慢有了神采。

对啊,她还有妆枢,那是属于她的私产。

徐氏紧紧攥着陈嬷嬷的衣袖,“嬷嬷,我的奁产单子在哪?”

“殿下别急啊,您先吃点糕点,奴婢这去给您拿来。”

不一会儿,陈嬷嬷将紫檀小箱放在书案上,用钥匙打开。

“这是您当年成婚时的奁产礼单、地契、田契、还有柜坊的凭证。”

徐氏细细翻阅着奁产礼单。

晋王有权有势,这桩婚事对她而言益处更多,因为她的名字记在了嫡母名下,还获得了一份还算富庶的妆枢。

毕竟王妃的枢产是要送入宫中抄录的,也不能过于寒酸。

徐氏一一核对,松了口气。光是房契就写满了一页、良田更是千亩、甚至柜坊里还放着白银三万两,足够让她这一辈子安然无忧。

那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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