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完婚服后,一群人便要各回各家。
元芷率先走在前头,商雀翎见徐清有意放慢脚步同元满并行时,就极为有眼见力地去和元芷天南地北地说话去了。 徐清走在元满身侧,问道:“你的手如何了?” 手这几日一直按照御医的方子吃药、涂药,所以并无大碍,元满如实相告。 话题聊到这里,他们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那日的兵荒马乱。 徐清道:“还没跟你道谢,谢谢你救了我娘。” “你不需要道谢的,权当我在还债。”元满笑道。 徐清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再纠结这些事,和你无关。” “但是这样我心里舒坦很多啊。反正事情已经做完了,姑姑没受伤,我心里也放下了一些症结。皆大欢喜不好吗?” 徐清道:“你一个小小的人,算那么多做什么。从前是我心眼小,对不住你。” 元满露出诧异的表情:“真难得听你认错。” 徐清不自在地偏过头去,半晌又道:“还有一件事,对你不住。忘了你的生辰,你什么都不缺,所以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出送你什么,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今日元芷提到元满的娘亲时,他才骤然想起她的生辰,恰好就在被押送去猎场的那日。徐清因为诸多原因,非常讨厌那一日,那日过得乱糟糟,致使他根本没想起元满生辰这茬。 徐清兀自朝前走着,走了几步发现元满没有跟上,不解地回头看她。 徐清折回去,站在她面前:“怎么不走了?” 元满问道:“你真的把我生辰忘得一干二净?” 徐清被元满问住了,心里不禁发虚,嗓子也干干的,他以手捂唇咳嗽了一下:“那日宁……咳,大家身处危险之中,脱险后,又忙着擦屁股,所以没想起来。咳……真的对不住。” 元满听后,足足有好一会没说话。 伴随着这阵沉默是徐清起起伏伏的心情。说实话,他们没把话和恩怨说开之前,徐清还能由着性子对元满采取不甚理睬的态度。如今说好放下一切,他们四年未见的隔阂在他这里好像反而凸显出来,比如面对现在这种情况,若是从前,他可以花言巧语地哄一哄还是小孩子的元满,可现在,他知道自己没办法随便糊弄元满了,更何况她对自己抱有另一番心思。若非不得已,他其实不想她伤心难过。 就在徐清黔驴技穷的时候,元满终于有反应了,她轻轻地笑了一声,然后抬起澄澈的眸子,弯起嘴角说道:“我暂时也想不出,所以只能你费心好好想了。” 元满无法确切形容自己的感觉,不悲伤也不欣喜,心里有些惊讶,又觉得这似乎很正常。这就是徐清会做出的事情啊。宁姒在生死关头,他如何会想到那日是她的生辰呢,反过来说不定就可以了。或许是在小事和大事上被泾渭分明地对待很多次,又或许是他无时无刻不在念着宁姒,元满竟已渐渐地不再惊奇。 徐清一直在用言语和行动告诉她,他们不可能。 这说不定表明她正朝着好的方向变化,心绪不会因为徐清和徐清对待宁姒而产生太大地波动。 也许出于此,她才笑了一声。 今日难得晴朗,日光从云层里倾泻出来,照耀在白皑皑的雪地上。 背后是红墙绿瓦,身前是映着日光的明眸,徐清在那一刻有些恍惚,他好像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那个小不点长成了言笑晏晏的姑娘。 商雀翎走的那一日,京中又下起了雪。元满依依不舍地把她送至宫门口,就被商雀翎拦着不准送了。 她揉捏着元满地脸颊:“好了,就送到这吧,再送你就要跟我回家了。 “说来神奇,我们总共都没见过几面,却意外合得来啊,”她把元满的脸做成各种表情,笑嘻嘻道,“等你出嫁的那一日,换姐姐来送你。” 元满任她“□□”,然后被商雀翎抱在怀里:“我走了。” 元满一直目送到看不见商雀翎为止,才回了钟粹宫。 商雀翎沿着主路离开了京城,行至送别亭时,发现亭外栓着一匹雪白的马,而亭内站着徐清。 她走下马车,对徐清说道:“你是来送我的?” 走入亭子时,她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一盆植被——兰絮。 “来谢你,也是来送你。”徐清是谢谢她不顾危险去猎场送信。 商雀翎摆摆手,要说谢,元庭已经送了她贵重的物品。她指着那盆兰絮问道:“这是?” “还给你。”徐清靠近桌子,兰絮刚到他手上时,还是生机盎然的样子,等宁姒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