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功是要练的,可中暑了不就练不成了吗?我看咱成岭是真的不行了,不妨让他回车上先歇歇?”
周子舒毫不买账:“继续练!”
赶路直到傍晚,五个人才停下,寻了一处开阔地休整。
“老温,陪我去找点吃的。”
温客行哪里会叫周子舒受累:“你先歇歇,我去就行。”又去使唤起张成岭:“孝顺徒弟,跟我去弄点吃的。”
张成岭有气无力地摊在地上不动:“师叔,我连小拇指都动弹不得了。”
“成岭不准去,成岭还要练功。”
张成岭惊得声音变了调:“师父!”
好样的周子舒,这么心狠的吗,叶沅也被震惊到了。
“昨天我教你的那招有凤来仪,晚饭前再给我练五百遍!”
张成岭绝望叹气,眼睛里早就失去了神采,瘫倒在地。
叶白衣在树下盘膝,理所当然说了一句:“对了,钓两条鱼回来啊,晚上我要喝鱼汤。”
“我也要!”叶沅笑着挥手,十分自然地支使温客行。
温客行听叶白衣的话刚要呛两句,可师祖开了口总不能不听吧,脾气也就没有了,只得任劳任怨地去干活。
温客行的手艺当真不错,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翩翩公子也能有这一手好厨艺。鱼汤熬开香气四溢,奶白色的汤水色泽诱人,令人食指大动。
“阿絮,尝尝味道。”温客行盛出第一碗献给了周子舒。
叶白衣伸手捞过那一碗汤,不客气道:“这年纪轻轻的,不懂得尊老啊?”说着就把鱼汤递给了一旁的叶沅:“小心烫。看看你家的臭小子,一点都不懂事。”
叶沅开心地接过,一口一口地喝着,果然美味。
温客行炸了:“你个老怪物,我师祖自有我来照顾,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你照顾?她前日要是没有我就完了你知道吗,你小子还去气她,你拿什么照顾,你那一手气功吗?”叶白衣回击道。
温客行自知理亏,哑口无言,恨恨甩了袖子,继续为周子舒盛汤。
周子舒把这一碗递给了张成岭,嘱咐道:“把这碗汤拿去给龙少阁主,他想吃的话,你便喂他。”
张成岭本昏昏欲睡,却师命难违,就要起身走向马车。
叶沅见张成岭实在太累,放下鱼汤招呼道:“我这汤有些烫,且先凉一凉。成岭,我去吧。”
张成岭自是感激。
叶沅离开后,叶白衣怼了怼温客行:“小子,你那天为什么对叶沅那般态度?她不与你计较,你就得寸进尺了?”
“我没有,我是……”温客行愧疚,却不知道怎么和叶白衣说。
叶白衣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出几分来,她是阴阳册的主人,后来沉睡不醒毫无自保能力。你爹娘的死,恐怕是与保护她和容炫那小畜生的武库有关系吧。所以你想起来,就开始怨上她了?”
温客行的心事被叶白衣戳中,呆呆地望着咕噜咕噜冒泡的鱼锅,一言不发。
叶白衣继续道:“她为了秦怀章的徒弟还有你,遭了不少的罪,这事你自己钻钻牛角尖就罢了,可别叫她知道,让她心寒。”
“嗯。”温客行小声回道。
此时不远处的马车里,传出来碗碟被摔碎的响动,随之传出的还有叶沅又惊又怒的吼声——
“臭小子,你再说一遍!”
坐着的几个人一惊,忙朝着马车赶去,叶白衣率先挑开车帘,就见到了车里碗碟被摔得粉碎。
叶沅手中的灯死死抵住龙孝的脖颈,力气大到叶白衣也难以拉开。
叶白衣见拉不住叶沅,忙轻轻地拍着她,哄道:“别气别气,为这小畜生生气不值得。”
温客行亦是逼问起闭目不为所动的龙孝:“说你呢!你和师祖说什么了!”
龙孝无辜地耸了耸肩:“她自己发疯,可不怪我。”
叶沅全身都在发抖,她双眸泛红,死死地盯着龙孝,狠声威胁:“你不要以为你现在还有用我就杀不了你,本座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撬开你的嘴!那‘万蛊引’到底是谁的,龙雀还是赵敬!”
“万蛊引”一出,温客行周子舒便想起了张成岭叙述的那封信,皆是心里一惊。
“这我真的不知道,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龙孝不紧不慢,阴森的笑容里带了一丝挑衅,“你既神通广大,大可以去问老头子。”
叶沅脱力般松手,跌坐在地上,小绿灯随之落地。她牙关紧咬,狠狠憋住了要落下的眼泪。
为何叶沅如此失态?叶沅方才端着鱼汤到龙孝面前,问他要不要吃,龙孝爱答不理的样子让她有些好笑。
“你怕我下毒?”
“没有我,你们如何找到龙渊阁,你还没有那么蠢。”
叶沅也不生气,继续逗弄:“那我也可以下蛊呀,让你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