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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还是以叶挽之和苏霁为主题开展的宴会,老皇帝的意思是宫中难得有喜事,合该庆祝,顺便让别人祝贺一下他们。
葭葭装作叶挽之的丫鬟跟着她入了宫,刚好她五官小巧,面目平凡没有记忆点,谁也注意不到。
这次皇上似是连参加宴会的精神气都没有了,只露了个面就摆驾回宫,让别人自便。
在苏霁看到她之前,葭葭不动声色退走,去找老皇帝的寝宫。
叶挽之心如擂鼓,面色难得红润起来,苏霁走过来看了一眼她发上的金步摇,抬起手十分温柔地抚了抚,唇角勾起和煦的笑,“你今日很美。”
今日宴会的一对璧人站在一起说悄悄话无可厚非,只听苏霁道:“婚期定好了,就在下月初八,是个易嫁娶的好日子。”
叶挽之垂眸,努力不让自己露出破绽,“此事可有请示过皇上?”
话音刚落,苏霁的笑容瞬间转为嘲弄与不屑,他低声道:“不必请示他了。”
也许一切过于顺风顺水,苏霁有些飘了,看着叶挽之抬眸不解的模样,他在她耳边补充,“本殿定会用当朝最高的规格迎娶你。”
叶挽之浑身一僵,突然反应过来。
皇上病得越来越重大家有目共睹,突然驾崩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是苏霁不想等了,最好动手的日子自然就是……
今日。
“……”
宫中地势复杂,葭葭不敢离御驾太近,于是跟着跟着就跟丢了……
她在长宁宫的时候从不敢乱跑,哪里怎么走她根本毫无印象。此处灯火黯淡,脚下都要看不清了,更是不知前路。
葭葭快速怀念了一下灯泡,快速懊恼了一下,然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越关键的时候越不能急,否则只会手忙脚乱,搞砸事情。
她平复心情,忽而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提着灯路过,顾不得别的连忙上前行礼道:“奴婢奉贵妃娘娘命给皇上送……”她急中生智从腰间拽下一个香囊,“她亲身缝制的香囊。”
天这么黑他应该看不见自己的小动作吧……葭葭继续编:“只是奴婢刚刚调任上来,不知紫宸殿如何走……又逢天黑路滑,不知能否得贵人指点一二?”
宫里皇子多如牛毛,葭葭抬眼看此人身姿卓越,穿戴……看不清,但这打扮不像太监不像侍卫,大概也是个身份尊贵的人。
话音刚落,她突然反应过来,贵人在后宫好像是一个封号,她居然拿来形容男的……
好在那人并不在意,只说了一句“跟我走”,便提着灯笼先行一步。
葭葭恍惚跟在他后面,总觉得这声音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在哪里听到过。
她微微偏头,奈何天色太黑,那人的五官脸庞皆看不清,她只好认真看路。
如果系统没罢工,她就能知道此人的身份了。
总归有一盏灯指引前路,不至于迷失方向。
到了紫宸殿,那人提着灯笼转身便走,只有一句轻飘飘的话被风吹到她耳边:“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葭葭看着消失的背影愣了愣,想起要事连忙回神。
紫宸殿是皇上寝宫,哪能说进就进,不过现在看上去,守在殿外的宫人稀稀疏疏,并不多。
葭葭上前,又换了个身份,从袖中拿起一块令牌道:“我奉渊王殿下之令前来,给皇上送药。”
那是渊王府的令牌,从葭葭偏离任务线开始系统就不理她了,还好它没罢工之前让自己做了不少功课,关键时候能派上用场。
守在外面的宫女太监面面相觑半晌,主动让出了道。
果然……这里的人听命于苏霁。
葭葭进了紫宸殿内,皇帝的咳嗽声令人心惊。
她循声而去,找到了老皇帝,看着他孤寡一人躺在榻上昏睡的模样摇了摇头:晚景凄凉啊。
她倒了杯茶,将药粉倒进去晃了三晃,喂给老皇帝。
皇帝无意识吞咽了半杯,忽然睁开眼推倒了剩下半杯茶,怒目圆瞪,指着葭葭手抖道:“乱臣贼子……!”
葭葭把药包放在老皇帝枕头底下,“我不是害你的人,想好就记得按时吃药。”
她把碎片清理干净,用手帕包起来揣在怀里,光明正大溜了,毫不拖泥带水。
等皇帝清醒一点,自然会想要治好自己,是药是毒自有判断,反正他现在连扔药包的力气都没有,葭葭懒得多费唇舌去解释。
葭葭离开不足三刻,寝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一个高挑的人影,端着新煎好的药走进来。
是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