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也神情一滞,“那你想怎样?”
念辰眼珠子咕噜噜转,“恳请表兄教我防身之术,若是遇到一般的蟊贼,我能自己打发了最好。”
陆凌看看她神情认真眼里满是期待的样子,轻声说道:“教你自是可以,可我怕你学了一点皮毛便不知天高地厚,日后反吃大亏,便是我的不是了。”
念辰佯装恼怒道,“我在表兄眼中,竟是这种人?”眼神不时偷偷瞟他一眼。
便见他果真神情顿了一顿,似怕惹她生气便放缓了声音,但那话语中态度仍旧强硬:“那你便证明给我看。我从今日起便开始教你一些基本功,往后你若再有一回不跟我商议就鲁莽行事,我便再不教你。你可做得到?”
“做得到,做得到!”念辰喜道,一面又把她买来的暗器书和那打造的一堆银针、飞刀、袖箭拿给他看,絮絮叨叨讲了那文墨居中遇到的老先生之言。
陆凌听了点了点头,似是颇为认可,又问她:“你可自己练过了?”
念辰忸怩道:“表兄可别让我耍给你看,我不行的。”
陆凌不说话,只盯着她看。念辰无奈摸出两枚银针,撩开车帘,屏住全副心神瞄准了道旁的两片柳叶,腕子一甩针便飞一般射了出去,却在险些撞到叶片时直直地掉了下去。
念辰面上羞窘,瞪一眼陆凌,似是怨怪他让她出丑。
陆凌却只笑笑,上前来重新捻出一枚针,递到她手里,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咻”一声转瞬间针出叶落,念辰只轻声“啊”了一声一切便结束了。
等意识到她整个人正被他虚虚地环在怀中,男子的气息在她头顶旋绕着,她身体蓦地一抖,后背撞上他的前胸,只觉硬邦邦的,让她生出莫名的燥热来,从心底爬上脖颈、耳根和脸颊,她惊得一动不敢动,眼睛只死死盯着窗外,见一只彩蝶正在她眼前随风翩然起舞,又转瞬而去。
陆凌在她撞上来时,心里陡然乱了一下,又见她耳尖粉红若桃花瓣,心知念辰定是羞赧了,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打破僵局,只挪得远了些,悄悄抚了抚自己跳得有些乱的心口。
念辰不敢回头,怕他看到她满脸红晕,正自尴尬着,却听锦心在外头叫道:“姑娘,我渴了,把水囊给我。”
她连忙应了一声,转过身低头找水囊,抬起头的时候脸色恢复了些,便故作不在意地打圆场道:“表兄何必难为我?我紧张得汗都出来了。”说着用帕子沾了沾额前,又扇两下让脸色缓和。
陆凌便也正襟危坐,认真道:“目力还可以,腕力和臂力还需要练习,发力时要记得若是觉得抖腕的力度不够,便再加上甩臂,不用担心不好看,有用就行。”
“表兄说的是,我记下了。”念辰笑道。
陆凌便继续教起来,只是不再手把手,只用言语指导,念辰便也敛了心神认认真真学起来。
经过一处树林子时,念辰喊文长停了车,和锦心一起去林间解手,陆凌也下了车动动腿脚。
此处的风光已经颇有北地特色,树木高大挺拔,给人坚硬刚直之感,少了南地青翠欲滴的绿意和肆意飘荡的芬芳,多了苍翠雄浑的色调和粗犷遒劲的风姿。
那些随处可见的飞絮,追风游走、飘然而落,在眼前飞舞着,已是薄薄敷了一层在草地上,看起来白茫茫蓬松松,给这铿锵之美蒙上了一丝柔婉之气。
念辰觉得有趣,便随手抓了一把拿进车里,不料陆凌一见这东西,立时“阿嚏、阿嚏”连着打了几个大喷嚏,他转过身背向着念辰,回头时念辰一看便噗嗤笑出声来,只见陆凌面上两行清泪,鼻头也红红的。
她忙把那飞絮从车窗一把扬了出去,从包里摸出个新的素帕给了陆凌,让他清理面上的泪痕。
陆凌闻到那帕子上和她身上一般淡淡的药味,顿觉舒适不少,擦完眼泪捏着帕子不知如何是好。
念辰笑道:“帕子便送给表兄吧,就当我赔罪了。”
陆凌也笑笑,收进怀里。
天色暗沉下来时,他们一行人行至万里镇,就近找了一间客栈。
店老板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见他们拿着包袱进来,便叫道:“运儿,快去招呼客人。”
那叫运儿的小厮忙上前行礼,带他们安排好了两间房,又去切了两大盘肉,三五碟子小菜,四副杯箸,做一盘托过来摆在桌上。
想着晚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