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段之外,有关暗行众的其他消息,他几乎是一无所知。 这么强大的组织,还蛰伏在暗处,随便想一想就足够令人不寒而栗了! 况且,如今这天下的礼坏乐崩,也已渐成燎原之势,势不可挡。 而李然内心深处的那个,可以令天下人全部满意的理想政治,想来也是根本就不太可能实现的了。 李然对此不免心灰意冷,何况祭乐现在的情况也让李然是更加的心烦意乱。 自己的女儿,刚出生便无辜牵连,甚至是因此差点丢了性命,这就是他李然欠女儿的! 这天,李然在照看祭乐和逗趣女儿之后,便再次独自饮酒。 这期间鸮翼多次想要见李然,却被李然或是不见,或是装醉躲了过去。 鸮翼心知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于是找到孙武,孙武一听,也是有些着急起来。 “先生如今这般的颓废可是不成啊!” 孙武手持长剑直愣愣的冲了进来,那架势若非李然是极为信任孙武的,或许都会认为孙武这是要来弑主的了。 “先生为何一直只顾在此饮酒?!” 孙武的语气极为不满,而李然则依旧是把玩着手中的酒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出自己的想法: “长卿,我想带乐儿和孩子远离是非之地,西出函谷,归隐西秦。” “先生万万不可!如今情形危急,如何能就此萌生退意?!” 孙武也是急忙出言阻止,而李然却是放下酒盏,并摇了摇头: “暗行众的势力实在是太过于强大,李然绝非其敌手!再说……要说这天下大乱,我李然亦是有不可饶恕的罪过!既如此……又何苦是在这里自讨苦吃呢?” “先生!先生曾教导武,虽世事艰难,亦不可轻言放弃!正所谓‘剥极必复,否极泰来’。眼下这天下大势虽是凌乱,但还远远没有到会分崩离析的地步,还请先生三思!” “哎……难以为继啊……” 李然依旧是心如死灰。 孙武见李然如此消极,不禁着急怒道: “先生!那别处姑且不管,但子产大夫这,总该要想想办法吧?难道先生就这样坐视不管,眼睁睁的看着子产大夫就此陷入困顿,而先生此前所有的心血也都就此付诸东流了吗?” 李然闻言,却是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乐天知命,郑国究竟走向何处,又岂是人力能为?长卿难道没看到那楚王的结局吗?到头来不还是如幻泡影一场空?长卿就不必再说了,多说无益,徒增烦恼,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