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知道消息后快吓死了。 婆婆是已经退休的大学心理学老师,在那不勒斯养老。她的学生很多,那不勒斯就有一些,大家都亲切地喊她罗萨夫人——这是她早已离世丈夫的姓氏,她坚持这样称呼自己。老人受伤后担心莉莉会像现在一样一股脑冲回来照顾她,并没有告诉她情况。莉莉能知道此事还得益于婆婆所在医院的医生偷偷告密。为此,莉莉直接结束了自己的实习期,在昨天晚上电话告诉罗萨夫人:我必须回去照顾你,你咋说都不管用,而且咱们很久没见了,我不信你不想我,我明天去医院接你,我来照顾你。 不过恰好,她的客户问诊都接近尾声,这也让她能轻松结束实习——她是心理催眠师疗愈师,15岁考上大学,用了三年时间读至硕士,及其优秀的催眠能力让她才21岁便已经小有名气了。 不过还有一个客户的问诊没有结束…他们家就在那不勒斯。 想到这儿,莉莉的手机响起。她掏出来看,那是个陌生号码。 “喂?” “你好,这么早打扰了。是莉莉.希格瑞特医生吗?” “是我,你是哪位?” “我打去您之前所在的心理诊所,他们说你已经回那不勒斯了,便直打来了你的电话。”彬彬有礼的男声没什么情绪,节奏稍快地说着。“我是阿莫尔.安德罗的代理监护人。” 莉莉有点茫然。这个声音毫无疑问很陌生,但细微的口音和断句的节奏却能让她追溯至少三年前的记忆。说话方式会随着环境而变化,但追根溯源,本质是不会变的——这个声音她以前听过,只是记不起来了。 “哦,你好。”她说。“是预约阿莫尔的问诊时间吗?阿莫尔的父母前些天和我联系过,我说过等我安顿好会再和他们联系。” “事情有些复杂。”男声细微地叹了口气。“阿莫尔的父母遇害了,所以是我代为联系,他现在的情况非常差。请问你最快什么时间可以预约呢?他本人很想见你。” “…我无法确定,最早今夜答复。不瞒你说,我刚到那不勒斯不足一个小时。”莉莉失神地说。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逐渐加速,直到大脑轰鸣。 “好的,今夜我会再打给您。”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他父母前几天才和我联系过。” “如果您关注那不勒斯新闻,那就是占据头条的那个了,请不要声张。” “…好的,我安顿好会尽快给你答复的,我也很担心他。” “十分感谢。” 挂断电话的福葛从一张办公桌起身。这是乔鲁诺.乔巴达家一楼的两间相连的屋子。他所在的是外屋。好几张沙发摆在这里,还有一张矮桌,一些圆柱形的黑色镂空展示架,上面放着几盆绿植。屋子的面积不大,塞八九个人开会正好。地板是红褐色的木制地板,一张西式地毯铺在矮桌下,墙面的颜色设计也与地面相配。而对侧的拱门处,镶着两扇做工大气的木漆门,那里通去的是热情老板的办公室。 现在进去可找不到老板,老板正在客厅吃早饭。 “联系上了?”看到福葛来到客厅,乔鲁诺身体靠向高背椅的后背。手里正拿着涂了果酱的面包片。 “联系上了。”福葛疲惫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对面是正在喝咖啡看杂志的盖多.米斯达。“希格瑞特医生刚刚才到那不勒斯,说晚上联系。” “晚上?”米斯达震惊。“不能现在吗,或者下午。乔鲁诺可是昨天一晚上几乎没睡在陪那个小不点啊,今天晚上还要飞去佛罗伦萨呢!” “不是米斯达,你是不是对心理医生有误解。并不是她来了阿莫尔就一定能好,他可能半年一年都好不了。”福葛纠正他。 “不不不我是说。这个希格瑞特医生是小不点昨天夜里亲口和乔鲁诺提的吧?”米斯达看去乔鲁诺,乔鲁诺顶着清淡的黑眼圈掰下一小块面包点点头。“所以,我觉得他不会抗拒这个医生,懂吧。乔鲁诺再贴心他也不是专家,正好阿莫尔不怕这个医生,专业对口,说不定非常有效果呢?好歹让他能睡着觉吧?她不是催眠师吗?三天了,阿莫尔现在还在用镇定剂才能睡着啊。” 福葛深吸一口气。“米斯达,催眠也算不上…” “警局里谁报的信。”忽然,乔鲁诺插入话题。他正把掰得小块的面包往嘴里送。 “刑侦科的科普泰拉最先报信。阿莫尔被送去警局就是他先通知咱们的。”米斯达说。“当然还有个。” “让他们有消息接着联系你。咱们的人也派去调查一下,我总觉得有些猫腻。” “你担心有人不老实?”福葛的意式浓缩一仰脖子就喝完了,他急需醒脑。昨天赶了一夜报告,今夜还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