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七界归一?” 水长东抬起眼,冰冷目光深邃:“不错,而且能摘下菩提根的只有自然之子,至于该如何做,全凭女帝做主。” 说完这些,水长东调转轮椅,出了殿门。 沉不仙回到高座,目光幽深,胸膛中溢出几声自嘲的冷笑:“看来我与你真是天生相克……” 此时的沉不仙还不知道菩提根已在她体内,然而当她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为时已晚。 香礼司。 “帝星……”正在香阁中打坐的地涌惊喜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身影。 “帝星……不……主子为何会来?” 他以为主子永远不会再踏足神朝王宫。 “我来带你走。” 地涌激动地差点涕泗横流,他的主子居然还想着自己。 主仆刚走出香礼司,一道声音便响起。 “还请自然之子留在神朝王宫,好好休息几日。”女帝的声音清冽威严,回荡在四周。 勾光抬头看着天空:“你害怕我坏了你的大事吗?” “你既说,这儿有你数千年的回忆,为何不能留在这?何况,你是太子亚父。” 一道巨大的神符化成无数碎片,于空中显出强大的力量,发出的光芒几乎遮蔽了日光。 “你能留住我吗?” “三公主的情魄依然在我手中,只是你我何必两败俱伤?” 火绻殿中,沉不仙目光幽深,三公主的情魄确实是唯一能伤他的东西,也是她唯一能要挟他的东西。 “就住在太子的昱辰殿如何?”沉不仙知道这是对勾光最大的利诱。 果然,此话一出,勾光便有些动摇。 地涌也知道主子心念太子,便道:“主子留在这几日吧,太子十岁前的东西一直还留在昱辰殿,您一定感兴趣的。” 地涌无意间帮了她的忙。 当天勾光便留在了昱辰殿,地涌也一起进去侍候他。 殿中珍稀的灵草灵药都是太子所植,书房中的涂画和灵符,以及自制的灵器灵丹,俱都显示出这个孩子的细心和天赋。 对于只远远见过襁褓中孩子一面的勾光来说,这些东西也算暂时的慰藉。 今日算是他三百年最开心的一天。 他又问:“难道太子小时没有玩物吗?” 地涌也笑道:“秉主子,太子小时也有玩物,只是都是些凶猛的灵兽或者可怕的东西,太子走后,自然也就被女帝封印起来了。” 勾光终于问道:“女帝对太子如何?” 地涌挠了挠头,悄声道:“女帝对太子也有些母亲之爱,只是太子似乎并不喜欢女帝,一出生也不喜与女帝有任何亲近,都是天奴和其他地煞神在照顾太子……” “为何?” “我也不知,不仅如此,太子经常会说些挖苦女帝的话。不过女帝常年不是闭关便是在火绻殿处理政务,和太子少有见面。” 地涌又笑:“肯定是太子也为主子不平吧。” 勾光听闻,只是缄默不言,他想起在浮天洞中夜光所说的话,想来这孩子一出生,便知晓了什么,才会说那些话吧。 窗外,沉不仙的眸珠在夜色中明亮如炬。 夜里,勾光躺在太子睡过的那张虎头盘云锦床上,却难以入睡。 他侧身翻过,便见窗外明月。 就在这时,一炷清香正飘到他眼前。 在这凡间下,如今仅有一个人会为他烧香。 勾光拨开云雾,果然是那个叫小苦的女孩。 她每天都会在神像面前上香,但祈求的话仅有那一句。 而在刚刚,她向勾光求了第一个真正的祈愿:“求你,帝星爷爷,保佑奶奶,让我奶奶好起来好吗?” 他的目光透过云雾,随着小苦回到村庄。 这几天,奶奶的咳嗽声一天比一天严重,咳出的血也越来多,屋子一天比一天破落。 他走入殿后那片小花园,这里有一株太子种下的杜鹃花,正开的美丽。 他摘下一片花瓣,送进风中,穿过云烟。 杜鹃花有止咳的功效,何况这是太子亲手栽种在神朝灵土之上的杜鹃花,它的奇效已不至于此了。 就在这个充斥咳嗽喘息的寂静深夜,在这仅有祖孙两人的小泥瓦房子里,正小火煨烧的药炉内,不知从何处轻轻落下来一片红色的杜鹃花瓣,溶于黑色的药汤中。 后来夜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