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都好。
任何东西都可以……
只要你从我这里换了东西,我就可以不用给你那个会让我失控的……从来没有交出去的东西。
这时阴云密布,寺庙内几乎没有光线 。佛像注视着晏泽宁,晏泽宁坐在佛像之下,捏着盲剑,疯狂地大笑,笑过之后,他低垂着头,想要哭,却没有眼泪。
“池榆……”这寺庙惊起一道微不可闻呢喃,晏泽宁甜噬着手背上的眼泪,“你真是……太可怕了……”
……
朱府今日抬了个妾,虽然也是热热闹闹的,但到底与娶妻不同,没有大宴宾客,只请了几个平日与朱府交好的客人。
池榆被一顶小轿抬进了朱府的侧门,给朱府的各位“女主人”敬了茶后,就被送进了婚房,而朱府的老爷则去招呼各位宾客。
日影西斜。
滚滚黑云渐渐遮住了整座茂城,喜烛扑簌地流着泪。
池榆坐在婚榻上,从窗外吹进来的狂风让屋内帷帘猎猎作响。
不知为何,池榆感到一阵心慌意乱。
先時人的脚步声、说话声都不见了,安静极了。
池榆想唤人来,天边突然一道惊雷轰下来,吓了她一跳。这时风越吹越大,喜烛被吹灭了,池榆的红盖头被吹落在床榻上,她刚拾起,这屋的门却被人打开了,吱呀一声,进来的人脚步沉稳,呼吸急促。
池榆转过头,珠帘打在她的额头上。紫蛇从黑厚的云层中闪出,光亮转瞬即逝,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池榆不可置信,张开嘴念着:
“师尊……”
晏泽宁站在门口,手紧握着挎在腰间的盲杖,盲杖含着的盲剑流着腥红的血,滴滴汇到剑鞘中。
这时密密麻麻的紫色闪电在天空中不停地喷涌交错,晏泽宁歪着头,脸上布满狰狞的剑痕。他压抑着破土而出的疯狂,朝池榆的方向伸出手。
声音轻到诡异,诱哄道:“池榆……过来……到我身边来……到师尊身边来。”
这让池榆想起了她一次见晏泽宁的时候,也是这样黑云密布,紫色爬云,不过当时的他像久居天上的神仙,而现在的他恍若从地狱爬上人间的恶鬼。
而在这只恶鬼身后,偌大的朱府,血流成河,无一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