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悬,星星闪烁着点缀在天空,华丽而流畅的屋檐下传来阵阵喧闹。放眼望去,红砖白瓦的宫殿中不时有人进出,有太监引路的官员大臣,也有端着托盘的婢女,伴随着寒暄说话声,当真热闹极了。 几个宫女从殿内走出,直到离殿门百米远才敢小声交谈。 “这回怎么搞那么大阵仗?” “听说啊,这次来朝进贡的是北狄的巴尔思亲王。” “以前不都是亲王来的,哪有像现在这样隆重的?从早晨就开始摆宴,手都酸了。” “北狄可就只有一个亲王,其他的顶多算是王爷。更何况巴尔思亲王可是北狄王同父同母的兄弟,当年北狄内乱,他们俩个人率军抵御匈奴,可是过过命的,其他王爷不添乱就算好的,哪能跟他比。再说了,北狄亲王可是时老将军的女婿……” 伴随着声音远去,这里又恢复了宁静,树丛间突然有一女子探出头来,见四处无人跳了出来。 如今宴会还未开始,巴尔思亲王也被皇帝叫走,时风吟捻下衣领上沾染的绿叶,捏着叶柄转身向更僻静处走去。 身后大殿四角高高翘起,正脊上的双龙栩栩如生,好似下一刻便会显露真身,飞向天空去,月光给宫殿披上一层银纱,仿佛远在天边,尽显不真实。 …… 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 “你这小子,见着面了也不跟故交打个招呼?不认识杂家便算了,这些兄弟们也都不认了。” 几个身穿太监服饰的人四散包围着中间的男子,其中一个略显清秀的太监拿眼睛上下扫视着他:“就你这样的窝囊废,五皇子怎么瞧上的,把你带身边能顶什么用,保护别人?弄不好还要五皇子反过来保护你。” 被围住的男子一身玄黑色侍卫服,背脊板正,一条藏青腰带显出他的腰身来,也莫名露出了一丝凌厉。他面上戴着的面具将脸遮的严严实实,独独露出来的眼睛里一片平静,仿若被针对的人不是自己,也无法带给他一丝波澜。 太监们哄笑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刚才说话的太监没有得到回应不乐意了,上前一个跨步紧紧攥住了他的衣领。 “你嚣张什么,该不会真以为跟着五皇子就真的能咸鱼翻身飞黄腾达了吧?你不过就是地上的一块烂泥,脚下的一块碎石,谁踩到了都会骂一声恶心!晦气!” 穿着侍卫服的男子愣生生比太监高了大半个头,此刻他的眼眸定定注视着太监,一阵凉风袭来,配上这面具倒真有些吓人。 那太监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反应过来后嗓门不禁变得更大了起来:“看什么看,你个丑八怪不服气?天天罩着面具,如此见不得人,怕不是那阴沟里的老鼠投胎来的吧!” 太监们又发出阵阵笑声,可面具男却是未动,眸光扫过假山处,紧接着眼睫微垂着连看都不看他们了。 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可把太监惹恼了,不禁咬着牙恨恨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装不认识我们,好,故交一场,今天必让你回忆起来,给我打!” 说着自己一马当先就挥出去一拳,这一拳怕是使出了浑身的力道,因为面具男不过向后退了一步,太监的拳头便落了空,这落空的力道连带着他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呸,”吐出口里的灰尘,那太监趴在地上大声吼着:“长本事了,学会还手了,今天不让你吃个教训别想走,给我打,狠狠地打!” 剩下几个太监围了过去,挥拳打在他的背脊胸膛,更有甚者绕到他身后,抬脚使劲去踹他的腿弯,只是一下他腿连颤都未颤一下。 绕到后面的胖太监见状嘿了一声,更加使劲去踹他的膝弯:“还真是翅膀硬了,才多久没有教训你,还跟我倔上了,我让你倔!让你倔!” 就在胖太监跳起来打算狠踹他的时候,面具男似乎终于撑不住倒在了地上,那胖太监收力不及狼狈的向前跑了几步,手撑着地才没有摔倒。 “好你个窝囊废!”看着被地面划破的手心,胖太监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本来我想少打你一会儿,都是你自找的。” 说完抬脚就去踹他的肚子,男子侧躺在地上身体微微弓着,也不反抗,只是在被他们几人围住打的时候护住了自己的面具。 安静的环境里满是拳脚到肉的沉闷声,清秀太监揉着自己打得酸痛的胳膊,眼里满是畅快,他抬脚踢了踢男子的胳膊:“今天杂家心情好。” “你若是向我求饶,说一句‘大爷,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打了,放过小的吧’我便饶了你,如何?” 回答他的自然是一片寂静。 “陈临,你跟这杂种费什么话,”其中一太监踹向地上的男子,因为用力额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