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天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别来过多余的事。 ” 为了三个底层的平民,高贵的魔术师之间何必相互为难? 摩根完全不记得,“有吗?”她白天走得很早,只是觉得闲杂人太多,不太好动手而已。 这幅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让凯西恼羞成怒。 “那你就去死吧!” 风铃清脆地响起在封闭的剧院里,门窗和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黑暗中深深浅浅地起伏着窃窃私语,鬼祟的气息向着观众席的方向拥挤,像是饥饿的野犬一般争先恐后地要把她撕成碎片,却在触及到手杖光亮之时转瞬如雾气般烟消云散。 “怎么可能?” 凯西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当即判断出在魔术方面自己绝不是她的对手,作势就要逃离。 摩根抬起食指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圈,内脏与魔术回路的搅动让凯西顿时倒地哀嚎起来,五脏六腑都被撕碎的痛苦不伤性命却足以让她瞬间失去还手之力,后者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的余地。 脚步声迫近,看着那个恐怖的女人到了自己的面前,凯西抱着最后的决心,咬牙将藏在怀中的匕首挥出,直扑入摩根的怀里,可仅仅是铿然一声,匕首就被手杖的阻挡震飞了出去。 即便如此,她依然喋喋不休。 “罗斯玛丽是个小偷,她经常和客人回家然后偷他们的钱;珍妮是个虚荣的女人,她有一条项链声称是自己的未婚夫买的,实际上他的未婚夫除了脸以外一无是处,她是捡了剧院里客人遗失的项链,后来还被客人找上了门。克拉拉她会往别人的鞋子里倒钉子和玻璃渣,她们死有余辜!” 摩根静静地听完。 “就为了这点事情吗?” 凯西愣怔了片刻,流露出厌恶的神情反问道:“这难道不够恶心吗?” 偷窃、虚荣、秽乱,任何一个都令人不齿,她们表面的光鲜亮丽之下,一个个都被名为欲望的蛀虫吃干净了骨头,但偏偏是这样的她们却被人喜欢追捧着,无论跳得有多么糟糕,客人都愿意为她们的笑容掏空钱袋。 “一般般吧。” 她的故事在摩根眼里一文不值。 脸上被羞辱到火辣辣地毒疼,凯西怨憎的眸光简直要戳穿摩根漂亮的一张脸皮,她真是讨厌透了这群高高在上的正式魔术师了。 摩根用手杖敲了敲地面,三根蜡烛转瞬燃尽,灵魂从中被释放出来。 她好心提醒道:“如果不想被人发现的话,记得把你的仪式用品都收拾好,不然下次再找上你的就是魔术师协会的人了。” 听到协会的名字,凯西不自觉吓得瑟缩了一下,显然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或者说根本就是恶名在外。 魔术师的存在历史久远,甚至能追溯到有历史记载之前的异闻传说,魔术师协会的建立却只有短短的三百多年,但也在短短的三百多年里,它们从聚集野生魔术师的乌合之众到现在几乎成了魔术界唯一的声音。 她恨恨地咆哮,“你就不惩罚我了吗?” 摩根已经走到了门边,她对凯西的自讨苦吃实在是觉得莫名其妙,“那不是我的工作,我只负责把人找回来,他们也只支付了这部分报酬。” 一切都是索然无味的,凯西只是在失踪事件里一个浑水摸鱼趁机报复的家伙,完全无益于整个事件,摩根不想浪费更多的时间了。 “该死的!” 被抛下的凯西在地上痛苦地挪动了一会儿,整个胸腔都像是被活活掏干了一般幻痛着,分布在此的魔术回路恐怕需要很久才能修复,但万幸的是,大概是出于怜悯抑或不在意,她作为魔术师的核完好无损。 真是羞辱一般的仁慈啊。 她躺在地上绝望地思索着,等到了月光透过窗照射向舞台,这本该是剧院在月明星稀之夜的经典项目,最美的女演员会像天鹅一般在月色下起舞,而那个演员一般是罗斯玛丽或者克拉拉,少数时候会是珍妮,但现在这个舞台上只有她了。 观众席空无一人,前所未有的宁静流淌在心底,她在从不曾如此宽阔过的舞台上舒展开,直到那月色被云层遮掩下去,她才从麻痹痛觉的幻梦中醒来。 当务之急是先收拾干净东西离开这儿。 那个女人说的不错,小打小闹尚且可以保留魔术师的体面,吸引来协会的插手就不好办了,而且把这些教给她的人也会不高兴的,千万千万不能让他发现。 她尽力爬到墙边,依靠着墙壁勉强站起来一步步摸黑挪动,自嘲着狼狈不堪。 “嘶——” 她的脸被什么划破,吓得她险些踉跄着跌倒,还好扶住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