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珞终究还是不知该如何动作,只能缓缓闭上了眼,羽睫轻颤,由着顾怀远掌握了主动权。
不知多久之后,顾怀远终于放开了她,却也没分开多远,两人额头相抵,鼻尖相触,一派亲昵姿态。
乔书珞脑中一团混乱,待终于灵台清明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顾怀远抱着放上了床榻。
但乔书珞暂时没心思想别的,她吐气如兰,经此一遭,身子泄了力瘫软在顾怀远怀中,全靠顾怀远搭在她腰际的手撑着重量。
顾怀远自然也察觉到怀中的人面上泛起来的潮红,他没忍住,伸手捏向她平日里莹白现下却红得滴血的耳垂,口中喃喃唤着她的名:“阿珞……”
他的声音中分明染上了一丝欲念,乔书珞虽不经人事,但跟顾怀远相处了这样久,这些反应却还是知晓了七七八八。
她下意识撑着瘫软的手向床榻里面退了几步,离开顾怀远的钳制,慌乱的动作间,乔书珞的手不慎拨到枕头,枕下露出一截鼠灰色布料。
就在她远离的那一瞬,顾怀远便已俯身上前,将连连后退的乔书珞揽进怀里,不由自主地揉上她被吻得有些许红肿的唇。
乔书珞忽然看到了那截布料,心中一颤,正要不动声色地将东西重新塞回去,却不料早已被顾怀远的视线发现。
顾怀远按住她正要动作的手腕,炙热的吻轻轻地落在唇边,压着声问道:“这是什么?”
乔书珞被他闹得几乎失了理智,只能勉强应道:“没……没有什么。”
两人相识这样久,对彼此的动作眼神再了解不过,顾怀远一听便知道乔书珞没说实话,便也不急,细细密密缠绵的吻落下,一边长臂一捞,将那东西整个拽了出来。
顾怀远分神之际,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
是个未成形的荷包。
鼠灰色布料,明显是男性所佩。
顾怀远顿时反应过来,扶额轻笑出声。
大齐风俗,新婚之前,女子当亲手绣一荷包赠予未来郎婿作以定情之物,以求恩爱长久。
两人成婚前,彼此不情不愿,乔书珞便并未动手绣这枚荷包,哪怕是那次秋猎冯婵提及时,乔书珞都未曾放在心上。
知道近些日子,乔书珞似乎才猛然想起有这么一茬,思来想去,终究觉得不妥,正要紧赶慢赶地补上,却忽然因书房中的那几幅画撞破了顾怀远的身份。
后来,她便心绪难平,一直惦念着顾怀远就是赵铭久的这件事,竟连绣到一半的荷包也抛之脑后。
若不是今日不经意间被翻出来,也不知她何时才会想起来,绣完这剩下的一半。
顾怀远拿起荷包端详一番,乔书珞有些羞怯,作势要抢过来,却被顾怀远圈进怀中,拉开了她与另一只手中荷包的距离。
乔书珞轻踢了他一脚,咬了咬下唇,艰难启声:“你……快还给我!”
这荷包是为谁而绣不言而喻,顾怀远眸中含笑,下巴磨蹭了一下乔书珞的头顶:“既然是要给我的,我提前拿了有何不可?”
乔书珞嗔他一眼,嘴硬道:“这荷包还没绣完,谁说要给你了?”
知道怀里的姑娘是被撞破后的口是心非,顾怀远也不再就此事说什么,将东西放在一旁,转回了原本的话题,在她耳边哑声开口:“既然如此,那我们不谈荷包,由我来提个成熟的想法,如何?”
“什……什么想法?”乔书珞的眼眸湿漉漉的,在这种未知的事情上,她倒是难得地失了往日的从容,声音微微发颤。
顾怀远唇角浮起一抹清浅的笑意,眼中却已是被欲意燃烧了理智:“阿珞别忘了,我们还需,补一个洞房花烛夜。”
顾怀远拉着乔书珞柔若无骨的手腕向下,找到她束在腰际的腰带,轻轻一抽,宽大的衣袍散开。
“啪嗒”一声,乔书珞清晰地听见自己脑中紧绷着许久的那根弦,断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