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顾怀远轻笑一声,面不改色心不跳:“你说不错,顾怀远确然有位心上人,青梅竹马,自小便喜欢,如果不出意外,我一定会早早娶了她,同她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他回答得很认真,不像是玩笑话。
乔书珞不想他真要跟自己细聊这个话题,心里虽知道他口中的人是谁,但还是继续问了下去:“是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是如今她却已成婚,嫁作人妇,你不觉得可惜吗?”
顾怀远的身子前倾,逐渐凑近乔书珞的脸,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为什么要可惜?兜兜转转,她嫁的人依旧是我。”
之前,两人虽谁都不曾挑明,但彼此心里都清楚各自的心思,可如今,亲耳听到顾怀远说出这些话,乔书珞的心跳还是骤然一紧。
见乔书珞就这样盯着自己不开口,顾怀远不免觉得好笑,依旧不紧不慢地向她靠近,将乔书珞笼在身下,双额相抵,贴着她的耳畔,喃喃启声:“不过,我好像一直欠她一声,我喜欢她。”
乔书珞眸间一怔,有些不知所措,抬手抵在他的胸口上,稍稍拉远了彼此的距离。
顾怀远的声音却不停,覆上她抵在自己胸口的手,说得坦率:“她生得好看,是我见过所有人里最漂亮的一个,我少时第一眼所见,便心驰神往。我本想着,待我打完那场仗从边关回来,便迎她过门,她生得那样好看,做新嫁娘自然也是最好看的一个。至于后来的事……阿珞不都是知道了吗?还好最终娶你的人,还是我。”
乔书珞莫名想起被顾怀远藏在书房中的画上看到的那句话:“及我胜来,即娶阿珞为妻,琴瑟相和,白首及老。”
她的心里早已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有些事,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但听顾怀远亲口说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顾怀远神色沉甸甸的温柔缱绻,一双眸子毫不掩饰地盯着她,视线落在她身上直发烫,低沉却富有磁性的声音从他的薄唇之间一字一字地蹦出来。
两人相识多年,虽然中间分离六载,但彼此之间的契合依旧存在,有些事,不必说,自然也心里清楚。
是以,乔书珞提出那句话本意只是想逗一逗他,但没想到顾怀远居然回答得这样认真,甚至情话连篇。
她听他说着这些话,忽然想起来一个困扰她的疑惑:“你我刚成婚时,分明因心上人的事有不少芥蒂,当时你只要说一句这所谓的心上人不存在,都是为躲人说媒之举,我也未必不会信你,反正就顾怀远的身份而言,本也查不出什么,又何苦一定要硬撑着认下来?”
“阿珞,那时的我以为,将你当做心上人放在心里可能就是我往后余生离你最近的时候了,所以,我不想欺瞒我的心。”顾怀远款款深情,垂在身侧的手慢慢地覆上她的面颊,“阿珞,我就算能骗得过所有人,但我骗不过我的心。”
乔书珞终于从一团浆糊的思绪中拔出几分理智来,微微倾身上前,眼中带了笑意:“我当时可是一直在想,你有心上人却还要被迫娶我,真是无奈。还想着,早些结束,找个时机同你和离,不再妨碍你和你的心上人。”
话刚一说完,乔书珞瞧见顾怀远的眼神一滞,瞬间便后悔了。
自从知道两人彼此挑明之后,乔书珞与顾怀远相处没了之前处心积虑的试探拉扯,两人之间的关系比孩时甚至还要再亲近些。
可亲近也并非全然都是好处。
比如,现下,自己竟一时不慎竟说漏了自己成婚前的小算盘。
“阿珞是说,想与我和离。”
男人眉梢轻挑,眼底浮现出一抹危险的笑意。
他竟不知道,在自己想着要如何排除万难,两人长长久久地走下去时,他的枕边人居然满腹心思地要与他和离。
乔书珞面色一僵,佯装镇定地解释道:“我之前同你并不熟稔,什么事都是由旁人道听途说才知晓的,那种情况下,不论是谁,都会选择和离。只是婚前一个不成熟的小想法罢了,夫君无须放在心上……”
这时候,倒是想起来叫夫君了。
顾怀远没有仔细听乔书珞说了些什么,只是盯着她殷红的唇,喉间轻咽,眸色越发幽深。
说到后面,乔书珞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被顾怀远忽然俯身,以吻封缄,直接没了声音。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乔书珞忙着解释,未能来得及发现顾怀远眼中涌上的情绪,等到回神时,两人便已唇瓣相触。
柔软却陌生的触感印在唇上,顾怀远一手支在她的身侧,一手绕到后面扶住了她的后脑,将乔书珞不断地向自己怀中拉近。
男人清冽的气息强势地闯进来,唇齿辗转碾磨,是不曾有过的体验,红晕悄悄爬上了脸侧,乔书珞的耳垂红得滴血。
乔书珞怔然,一时身子一僵,陌生的举动让她下意识地抗拒,但心中想起面前的人是顾怀远,是她心心念念的郎君后,开始尝试接受他给予的一切。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