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下,士兵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而此刻凉州军的士兵们便表现出了恐惧。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表现出的恐惧,做不得假。 “这些家伙怎么如此拼命?” “废话,战败了就要被割了脑袋挂在城墙上示众,换你你也会拼命。” 这场战斗对双方而言确实不可同日而语。 凉州军若是输了还可以退出城去,从头再来。 若是沙洲军输了,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面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们生出来无比的勇气,所有的士兵集合在一起,对着凉州军宣战。 两名士兵扭打在一起。他们的兵刃都已经丢了,便赤手空拳的打了起来。 他们生着一样颜色的皮肤,头发,也都是中原人的长相。很可能他们还是乡党。 但在此时此刻他们是敌人,是必须血拼到底的敌人。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这是将军们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他们引为信条。 要想活下去要想不被人杀,就得学会杀人。 这是战场生存的第一准则。 他们用拳头砸,用脑袋撞,用牙齿咬。 他们听凭自己的生存本能,像一只野兽一样求生。 野兽捕猎靠的是尖牙利齿。 虽然他们的牙齿退化,爪子退化已经不适合搏杀,但在失去兵刃的情况下这仍然是杀死对手的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去死吧!” “你才该死!” 这两个士兵没有一个人放弃活下去的希望,他们疯狂求生,为此使出浑身解数。 … … 战斗持续了足足几个时辰,从天黑战至天亮。 在整个作战过程中,优势方几经易转,时而是安西军、沙洲军占优,时而是西域联军、凉州军占优。 但最终还是沙洲军、安西军的韧性更强一些。 他们在双方只剩下一口气的情况下最终坚持到了最后,战胜了对手。 落败的西域联军、凉州军则只能狼狈的逃出城去。 “妈的,这些家伙怎么如此能打,我大意了。” 何春单手挽着马缰,啐出一口黄色的浓痰,眼神之中满是不甘。 他们占尽先机,却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碎,最终落败。 换做是谁也接受不了。 同样接受不了的还有合延沃尔。 作为联军的统帅,是他一再的坚持让诸部军队最终留下来。 他们想要干一票大的,可结果却差强人意。 他们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但最终被安西军赶了出来。 这份屈辱让合延沃尔觉得难以跟联军交代。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合延沃尔眼神之中的怒火都要喷了出来。 “复仇,一定要复仇才行!” “是啊,大将军,我们还有机会复仇的。” 何春咽下一口唾沫,顺着对方的话头说道:“他们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无非靠着一口气在吊着。我们届时只要再杀一个回马枪,就一定能够拿下沙洲城。” 合延沃尔并没有立即作出回应。 沉默让何春觉得有些尴尬。 良久之后合延沃尔方是清了清嗓子道:“或许我们该换个思路。” “换个思路?” 何春愣了一愣:“大将军不妨明示。” 好家伙,合着在这里打哑谜呢。 “既然沙洲是块硬骨头,我们不啃也可以。” 合延沃尔顿了顿道:“我们绕过去直奔凉州。” “直奔凉州…” 何春跟着念了一遍,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但沙洲计划的失败同样也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如果一切顺利,当然没有必要改变计划。 可现在行动失败,只有改变计划才有可能达到原先的目的。 在一棵树上吊死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让我想想…” 何春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不具备独断的权力。 这一次领兵出征他的身份也不过是代理主帅。 换句话说他的权力是魏王赋予他的。 但魏王只叫他联合西域胡族拿下沙洲。之后再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