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联军率先发动了冲锋。 在他们看来失去坚固城墙的庇护,这些中原人就像是一群两脚羊一样不堪一击。 他们只要发起一波冲锋,就能把安西军全部冲散。 城中空间有限不利于骑兵冲锋,不然他们的攻势还能更加凌厉一些。 刘霖怒目圆睁,仇恨旳火焰几乎填满了眼睛。 巷战最是惨烈,因为在有限的空间之内没有太多的变阵可言。 “大都护,他们似乎在绕开陌刀手。” “嗯…” 刘霖也意识到了这点。 敌军在冲锋的过程中是有意避开陌刀手的。 这些西域联军长时间和安西军相处,对安西军的情况摸得很清楚。 他们很清楚陌刀手是安西军精锐中的精锐,王牌中的王牌。 他们的实力不足以和陌刀手死磕,所以避开敌军最强大的存在而猛攻薄弱环节才是当下最合适的选择。 短兵相接的那一刻只听到兵刃相碰的铿锵声,听到甲胄相撞的砰砰声,听到从肺腑传来的嘶吼声。 在这一刻他们像野兽一样互相搏杀,遵循大自然最原始的准则。 适者生存,弱肉强食。 战争从来不会同情弱者,弱者永远会是失败的那一方。 疯狂的嘶吼声中几乎每个人的情绪都被彻底引燃。 此时此刻没有懦夫,所有人想的都是如何尽可能的杀死对方。 这种时候战术都显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勇气。 狭路相逢勇者胜,只有勇者能够活到最后。 “破敌,破敌!” 陌刀手自然也注意到了敌人的异样。 敌人在刻意躲着他们,他们却不会任由敌人如愿。 虽然他们移动不如其他袍泽灵活,但还是努力的朝敌军聚集的地区涌去。 一名陌刀手高举陌刀狠狠的朝下砍去。 这蓄足气力的一刀直接砍在一名胡兵的脖子上,然后顺势往下一滑,斜着将这名西域胡兵砍成了两段。 西域胡兵到死也不敢相信自己被生生砍成了两段,双目圆瞪犹如牛铃一般。 这名陌刀手再次挥动手中陌刀,这下直接把一名胡兵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鲜血从脖颈喷涌而出犹如喷泉一般。 无头的尸体靠着惯性向前走了几步,随即扑通一声扑倒在地,扬起无数尘土。 那颗脑袋随即滚落在地,被人狠狠踩上一脚,又被人踢来踢去犹如一枚藤球。 安西将士的热血被点燃,沙洲士兵也不是孬种。 他们的职责就是守卫沙洲城,哪怕敌军已经进城,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 … 安西军的凶悍远远超出了合延沃尔的想象。 城门失守,敌军夜袭。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列阵迎敌,满是血性的血拼,着实有些让人佩服。 如果对方不是敌人的话,合延沃尔甚至想要把他们收至麾下。 可惜安西军终归是敌人。 是敌人最多只能抱以敬意,最终还是要击杀之。 在合延沃尔的命令下,西域三十六国联军开始了更为迅猛的攻势。 至于倒戈的凉州军则和沙洲军开始捉对厮杀。 沙洲军直是恨死了这些白眼狼叛徒。 若不是放这些“凉州援军”进城,沙洲城也不会这么轻松告破。 “弟兄们,把这些养不熟的玩意宰了!” “对,他们不配做大周军人,把他们身上的那一层皮扒下来!” “杀了他们!” 短兵相接,白刃血战。 这自然是残酷无比的。 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不会战死。 最好的保命方式就是无畏的上前。 根据老兵们总结出的经验,在战场之上越怂的人死的越快。 反倒是那些勇猛无畏的将士会活到最后。 因为他们表现出来悍不畏死的气质,凡是与他们对上眼的对手都会被他们所表现出的气质所震慑。 这种情况下,自然战斗力衰减,甚至会落荒而逃。 在战场之上把后背交给对手是无比愚蠢的行为,因为对手可以轻易的追上你挥动长刀收割。 即使一刀没有伤到要害令人当场毙命,一刀开的大口子也会令流血不止。 在战场之上得不到及时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