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还不适应骤然的黑暗,找了一会儿他才摸到。 暖融的光亮了起来,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胤禛不经意回头。 愣住了。 跳跃的光影中,宝春的衣服被她自己扒了下来,水红色的肚兜露在外面,下面是白花花的肉。 帐子里比外面闷热,她闭着眼哼哼,腿上的裤子半天也蹬不掉,小眉头不耐地蹙着。 隔了很久,胤禛缓慢地眨了下眼。 第一反应是被骗了,还被骗了这么久,怒火蹭地窜了上来,简直怒不可遏。 然而眼睛却有些移不开。 他盯了她足有好几秒,才踱过去用棉被将她裹住,眉头拧的死死的。 一时间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爷,您在里面呢?”苏培盛掀帘子进来。 几乎想也没想,胤禛一把将纱幔扯了下来,遮住了她半露在外面的腿。 “你下去吧,无传唤不得进来。” “是……”苏培盛悄悄退下了,大为震惊。 外面的侍卫说的怕是真的,主子爷在里面幸女人呢,刚才隐约见到了床上的人影。 转念一想,宝春这兔崽子也不知疯去哪里了,可别扰了主子爷的好事儿。 … 次日宝春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四爷的榻上时,心脏突突直跳。 好在身上的衣服穿的好好的。 她使劲想了想,隐约记得陪四爷散步,后面发生了什么完全断片。 帐子里就她一个人,宝春赶紧爬起来,出去找到了苏培盛。 “苏爷爷,咱们爷昨儿个同谁一起的?” “呦,你消息倒快,”苏培盛笑的一脸神秘,“昨儿个有姑娘侍寝,我正要过去问情况呢。” 有女人陪着啊? 宝春悄悄松了口气。 二十余日的秋狝在欢闹中告一段落,当地百姓献上了自家做的小食,有沙琪玛、乳酪、牛舌干之类,装在朴素的木质盒子里。 康熙丝毫不嫌弃地都收了,回头就分给了儿子们,皇子们感恩戴德,像得了天大的宝贝。 回程途中,宝春感觉四爷有些反常,具体又说不上来。 原本四爷习惯了在外面骑马,外面秋高气爽,车里闷闷的。 可这两天他总是呆在车里,同她挤在同一空间,手上拿着本杂书,半天也不见他翻一页。 宝春也没多想,再劳模他也不是铁打的,连日的奔波也该是累了,就凑上去为他打扇。 “爷,这一趟出来收获颇丰啊。”她恢复了一贯的讨好,脸上的笑假的不行。 四爷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没吭声。 气氛似乎有点尴尬,宝春继续没话找话,唠叨着琐事。 “听苏总管说,回去过不了多久得准备颁金节,爷的衣服也要重新置办了,还有给德妃娘娘的礼物……” 四爷啪地一声合上手里的书,有点不耐烦,“你没别的要说的?” 这回宝春真猜不透他的心思,难不成她拍马屁的技术日渐生疏了? “……爷想听我说什么啊?” 她这副懵懂的样子落在四爷眼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不起来就别开口。” 懒得再搭理她,将视线投向窗外,外面的草绿油油的,绿的碍人眼。 宝春郁卒。 这种怪异的感觉延续到了回府,她依然没个头绪。 问过苏培盛,四爷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苏培盛想了想,“一切照旧,和原来差不多啊。” 可是明明就不一样啊! 老板最近不知抽了什么风,总找她的茬,一趟又一趟溜她,就连系个腰带这种小事都要返工。 不是嫌松就是嫌紧,每次都要折腾好几遍。 他平时的目光就很摄人,最近看过来时还总直勾勾的,带了丝探寻,宝春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想躲的远远的,贴心地提了出来。 “爷,奴才笨手笨脚的,要不换个人过来帮忙?” 然后就见四爷脸色更难看了。 宝春内牛。 若说四爷厌弃了她,回府就给了她一个单间,窗明几净,不算大里面却什么都全乎,难得还带了个浴桶。 刘全嫉妒的眼睛都红了,最近猛灌菊花茶,火怎么也消不下去。 每次宝春跟着主子爷出去一趟,回来就甩他一截,眼见着从二等升到了一等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