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确是坦坦荡荡的,问完沙洲关这边的情况,盛时行想了想又道: “那除了两方守军,还有人能不通过大漠进入沙洲吗?另外,沙洲中可有居民?” 何云摇了摇头:“沙洲内虽然有绿洲,但也只是小小的一片,且多流沙,除暮春到仲夏这短短几个月外的日子,常是狂沙肆虐,所以是没有居民的,顶多也就零星有熟悉道路的商旅牧人偶尔到绿洲里取水放牧,但也多在春夏,秋天就基本没人了……”何云说到这里,有些忧心:“其实刚刚军师说的时候,末将就有些担心,御史你们没有进入过大漠,万一进去了起了风沙吹散了队伍,一旦落单很难生还,而且这个时节,绿洲中也常有远国马匪,不如还是我们派人进入……” 盛时行笑着摇摇头:“何将军,我明白你的担心,但我们此番前来就是要到使团遇害的地方一探究竟,说起来我还要问你,可知道这么一个地方……” 听盛时行详细叙述了副使提过的那座石头城中景象,何云现出惊异之色:“御史你说的那个地方,末将听着像是瀚漠国遗迹……” 盛时行闻言一喜:“那我们就是要去那个地方探查!” 何云闻言表情更奇怪了:“但……但那不可能啊!” “怎么讲?”盛时行蹙眉,道简也叹气:“我说你个老何,你卖什么关子。” 何云叹了口气:“不是末将要卖关子,只是那瀚漠国废城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那里,御史你也知道,瀚漠国八年前勾结远国屡屡作乱,被我家都统灭了国,遗民全部迁入了雍州,国都空废,后来绿洲也出了些气候变化,瀚漠王宫无人清整,就渐渐被黄沙掩埋……这都埋进去四五年了,我们这些年也有巡到当年旧址的时候,可从没见过瀚漠国旧址,顶多也就能看到王宫的一点儿尖顶从沙丘下面露出来,不过倒是……”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盛时行赶快追问: “倒是什么?” 何云看了看道简,看得他无奈摇头:“你看我做什么,告诉你事无巨细,有什么疑惑赶快说。” 何云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但这些年一直有牧民上报曾经在那里看到石堡复现,还有火光人声,可大家都传闻那些不是人,而是阴兵现世!” 众人一听,都有点后脖子发紧,颜幻搓了搓手:“这么邪门儿吗?” 盛时行却觉得这恐怕是事情的关键:“什么阴兵现世,具体说说?” 何云颔首言道:“这些年,偶尔会有咱大梁的商旅和牧人来关内告知,说是入夜在沙漠里迷路,居然迷到了瀚漠国旧都,而且听到里面有动静,也有胆大的到近处偷看,发现那石头宫殿里,有一些身着当年瀚漠贵族裘甲的人聚集,仿佛是在商议什么,最可怕的是,他们用来照明的火光居然是蓝色和绿色的!”他说到这里,众人更觉诡异,道简“啧”了一声:“那你们也害怕就不去查探了?” “那怎么能行呢,去还是要去的……”何云干咳一声:“但邪门儿的是,每当我们接到牧民报告去查探时,都根本找不到那石堡,更看不到他们说的景象,那石堡一直就被埋在黄沙里,怎么可能供人居住休憩!久而久之,大家就都说是阴兵鬼堡了。” 盛时行并不信鬼神之说,但一时也想不通究竟,转头看看道简,道简亦是摇头,又转向何云:“你们为何没有将此事报给过都统知晓?” 何云露出一丝赧色:“我们想着或许是牧民们在沙漠里看到了海市蜃楼,惊吓中分不清真假了,再说我们一直也没找到所谓鬼堡存在的证据,就没敢惊扰都统。” 道简无奈一叹:“糊涂!” 盛时行见何云就要起身告罪,赶快抬手拦住:“军师,也不怪何将军他们,虽然子不语怪力乱神,但真正能做到的到底是少数,只是怪象,又没有造成过牧民伤亡,守军不愿深究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既然副使也说到了废弃的瀚漠国皇宫,就说明此事绝非空穴来风,必得查究一二。” 道简点了点头:“那就到了沙漠里再说,好在当年瀚漠国的位置在舆图上一直都有标记,无论是鬼堡还是黄沙掩埋,总能走到那附近的。” 几人商议定,道简就让何云去挑选几位经验丰富熟悉地形的沙洲关兵士明日负责带路,盛时行让颜幻回去跟孙九娘等人也说一声,就随着道简走出房间在月下大漠中溜达着,商议了几句案情之事,道简一笑开口: “贫道感觉御史你似乎是防备什么人,最近总是跟贫道单独商议问话。” 盛时行也不欲瞒着他:“我的确在防备,此次跟出来的人员太杂了,说句得罪的,虽然夜鹰骑应当是最可靠的,但当初邪祟案后军营中是否还有细作也未可知,除了刘校尉和萧将军,我并不了解别的几位队正,而刺史府虽然已经被太子殿下洗过一次,但眼下朝堂情势复杂,太子殿下也做不到万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