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的安排,不可能是这半月做的,江南那边的事情,他从一开始便想了。 她许久未说话,青年躬下身亲了亲她的鼻尖:“怎么了?”她流着泪,他又亲了亲她的染着泪珠的脸颊:“小婳,哭。” 他其实也可以将小婳季夫人都接入丞相府,是他觉得小婳并不喜欢在丞相府的生活,留下来也只是因为他。他因为那些琐事要被困在长安三年,这三年中,他需将国家安下来,然后帮助徐宴时上位。 说来简单,做起来其实很复杂。事务繁忙,即便他有心,其实能够陪伴在小婳身边的时间也很少。他不想每日小婳等着门那一盏孤灯,小婳有自己的追求,他不能用自己生生困住小婳三年。 他弯下身,少女对视着。 他的眼睛很,姜婳一直都知,在这雾蒙蒙的雨幕中,他身后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唯有那一双眼,姜婳在其中了自己的模。 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谢欲晚她讲的那些理,她都明白。她亦知晓他是为了自己才做下这般决。种种她都清楚,她只是舍不得。 是世间万物有其因果,她明白有些事情一要有人去做。新皇秉性她心中明晰,如若没有谢欲晚,不需年,这个国家就会乱起来。乱世中,生灵涂炭,最苦的是百姓。她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而再去强求什么。 她闭眼轻吻了上去,停在青年的眸上。 她听自己说:“。” * 后半段路,因为姜婳的鞋袜湿了,是谢欲晚背着姜婳走完的。 她们在青山从清晨一直走到了黄昏,最后才回了府邸。走到半路时,雨便停了,只是山间还是雾蒙蒙的一片。姜婳的脸贴在青年柔软的雪衣上,轻声唤着谢欲晚的名字。 刚下了雨,山间的一切都很安静。从那些叽叽喳喳的小鸟,此时也都不鸣叫了,偶尔会有石子从山间滚落的声音,发出一声又一声空响。 在这片静谧中,少女轻声唤着。 “谢欲晚。” 随后是青年温柔的应声。 “嗯。” 她唤了许多声,他应了许多声,从清晨到黄昏,恍若他们要相伴的余生。她们回去时,不远处已经飘起了袅袅炊烟,姜婳转身际,就被青年温柔地吻住。 很轻,很轻,像是江南冬日的第一场雪。 姜婳没有过江南的雪,可是当青年吻上来的那一刻,她突然就觉得江南的雪就该是这般模。是褪去所有后,她所感知到的爱的模。 她抱住青年的脖颈,流着泪深吻了上去。那片雪像是霞光一般将她覆盖,她被裹着不由发出了声响。 呜-咽声散在这雨后新晴的黄昏,漫天温柔的霞光一起,坠落至最深最深的夜幕。即便情深到处,一身雪衣的青年依旧温柔克制,一如很久很久的从。 * 缠绵许久,两个人入屋吃了今年在青山的最后一顿饭。 饭桌上,除了她们,还有季窈淳。 姜婳着一桌的菜,望向娘亲,轻声:“娘亲,府里面的大厨换了吗?”着菜色,像是苏淮那边的,实在不太像是平日那个大厨做的。 “用膳吧。”季窈淳温柔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姜婳乖乖地用起膳,偶尔会一眼旁边的谢欲晚,青年也着她后,就脸皮微微泛红地移开。其实平日是不会这的,是现在是在娘亲面,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今日的菜很吃,姜婳多用了半碗。娘亲没说,她也就没有想着大厨的事情,左右不会是谢欲晚做的。想到谢欲晚做的那些菜,姜婳不由轻笑了声。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面的雨又下了起来。姜婳望向房中正在娘亲谈论什么的谢欲晚,用手撑起了头,虽然不知是因为什么,她弯起了眸。 里面不住传来交谈的声音,姜婳没有听清,是明白是关于她的事情。她晃悠悠着自己的腿,其实她现在应该伤心一些的,毕竟谢欲晚要下山了,是......面下了雨,今日夜已深,谢欲晚应该是走不了。 即便只是多了一日,她也很开心,伤心这种事情就留给明天吧。她像是期待日后他娘亲相伴的每一日般,感受着今日余下的时间。 * 房间内,谢欲晚将一二月让莫怀将小婳夫人送去江南的事情说了。 季窈淳轻柔地着面的青年,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