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快。
在整个城市彻底醒过来之前，太阳呼吸着、呢喃着，把炽热的早安送给每一个生灵。
“太美了。”岑婉轻声说，“我没法用语言形容。”
“就是这种时刻，让我觉得亲眼目睹比什么照片、什么游戏建模都震撼。”方士谦说，“下次有机会你应该自己来体验一下。”
“……我没怎么坐过长途飞机。”
岑婉前世当然去过国外，但这一生因为种种原因始终未能成行。照理说她作为穿越者不应该因为那场空难有恐惧心理，但她最近刚刚发现她在飞机上会感到焦虑紧张，甚至偶尔还会有眩晕的症状。
方士谦听出岑婉话里的犹豫，有些奇怪，以她的家境不太可能从来没去过国外，除非……“你有飞行恐惧症？”
“我没有咨询过，但确实会紧张。”
“这事张佳乐知不知道？”方士谦正色道，“你已经开始跟队打比赛了吧，行程中有没有身体不适的情况？”
“不太严重，我就没跟他说。”
“等严重了就来不及了！”方士谦见岑婉无动于衷的模样，语气急了起来，“这事不能开玩笑。”
岑婉垂下眼：“嗯，我知道的。”
“我不是训你……”
岑婉第一次打断了方士谦的自白，她不想看到他懊悔担忧的神情，虽然语气凶了点，但对她的关心却是真诚的：“没事，我都懂。我只是……习惯一个人了。”
岑婉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波澜，语气语调甚至还比平时更平淡温和几分，但背后的寂寞和沉重却几乎吞没了方士谦，让他心都揪了起来。
“你一个人很好，但是必要的时候也要依靠身边的人，别什么都自己扛着。”方士谦很想穿到屏幕另一端，拍拍她的头，“还有，这种时候就不要担心气氛的问题了。”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岑婉无奈。
“是你心里包袱太重了。说真的，在我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没那么玻璃心。”
岑婉眨了眨眼，方士谦继续说下去：“当然，我们都知道这句话是彻头彻尾的谎话，第一我就是很玻璃心，第二你的字典里就没有‘任性’这个词。你自己看着把握一下就行。”
“哈哈哈哈……”岑婉笑出了声，怎么会有方士谦这样又有城府又真性情的人，太有意思了。
表面虽然不显，其实他也是调节气氛、精通话术的一把好手呢。
这之后两人又闲聊着看了会儿海景，一直逛到天光大亮，方士谦方才准备打道回府。
“虽然你那边也快天亮了，但还是说一句晚安。”
“你回民宿也补个觉吧？昨天估计没睡好。”
“行了，还担心我呢。”方士谦曲着食指敲了敲屏幕，“去睡吧。”
“知道了。”岑婉的微笑一闪而逝，“今天谢谢啦。”
“别客气。Good night.”
挂断电话后，方士谦在刚刚开门的便利店里买了一杯咖啡，一边喝一边刷着微信。刚刚在视频通话里说了“晚安”的某人不仅没有去睡觉，反而大大咧咧发了一条朋友圈：
“【系统公告】：YetNo、qwertF完成【副本：南半球纽约】隐藏BOSS灯塔守望者的新年首杀。”
他不自觉笑了，轻轻地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