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她说东你绝不会朝西,能够如愿娶她,你再着急也是可以理解的。你不愿意通知我们,一是因为当时阿爹和二叔还在越向府,你就想趁着他们不在来个先斩后奏;二是如果单单通知了我和津峪津岫,等到二叔回来责难,你又担心拖我们下水,所以干脆自己扛下了,是不是?”
津岸的分析很有道理,简直如同他腹中蛔虫一般,金吒点头,又仔细看起了津岸略显消瘦的清俊面庞。
其实,他可能一路以来都小瞧了这个堂兄。
连俊祎和连修祎兄弟二人性格差异很大,关系又十分微妙,过去大家同住乡下,所虑不过田地收成、小铺盈利,最多便是处理乡邻纷争时,到底由兄弟二人谁来出面调停。连修祎虽然头顶爵位,但胸无大志身体也不好,所以连俊祎偶尔,也会表现出对他们一家的鄙夷。
津岸比他大了四五岁,从小也在徐娘子处读书开蒙,这么多年来,金吒除了听到徐娘子夸守拙读书用功刻苦之外,最常听的,就是她夸津岸好学又有天赋。
津岸虽然也和他父亲一样身体不太好,但他耳聪目明,最擅长察言观色,言辞虽少,但每每所说都能一语中的。如果说金吒自信智计卓绝的话,那么津岸可能,并不比他差多少,反而更有仁义的儒士风范。
这可能正是金吒更愿意与守拙亲近的原因。守拙虽然也比金吒大了四岁多,但他心思单纯,为人更加热情质朴,所以金吒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能和盘托出,丝毫不会担心守拙不为他保守秘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堂兄,”金吒低头笑了笑,“堂兄料事如神,我实在惭愧。”
“你我本是兄弟,话说的这么客气做什么?”津岸也笑了,“你如愿以偿娶到徐煌为妻,我作为堂兄,都没来得及正式恭喜你们。其实我们几个都知道,津岐你对徐煌情深似海,徐煌对你也是情有独钟。这婚后的生活如何,是不是如我猜想的那样,蜜里调油?”
怎么气氛突然一下子八卦起来了?
金吒想起前几日晚自己的尴尬窘境,想起玉卮那仿佛有些失望的眼神,埋头轻咳了两句,哑着嗓子说道,“堂兄,你不像是会关心人闺房之事的人呀?”
津岸的表情却没什么波动,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拍了拍金吒置于桌上的前臂,轻声道,“刚开始都这样,慢慢来就好了。”
这一句,让金吒彻底红了耳朵根,他想着反正已经被津岸看穿,不如实话实说,请他提点一二。
这一晚的后来,金吒觉得自己从进入师家堡之后隐隐开始发作的头疼,竟然纾解了不少。
(158)拜会
第二日一早,他们刚刚梳洗完毕,就已经见到蔡荃衣冠整齐地等在小院中间,也不催促,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连俊祎等人自然不敢怠慢,略整理一番,便匆匆跟着蔡荃出了听涛别院。
又是四拐八拐,他们终于来到了所谓师家堡的“正楼”。正楼危伫,仰头望去竟不能估算高度几何,楼前有台阶数十座,尽头的正门却十分狭小。等他们拾级而上行至门前,又见两位只着布衣、眼含精光的小厮守着,见蔡荃领着客人,一人上前开门,另一人则迅速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的全身。
正门只比一人宽了一尺的大小,与这正楼的伟岸规模,简直不成正比。
进到里面,却见正楼成“口”字修建,天井处虽无重兵把守,但却摆放了几台如火炮、连弩等的重型武器。金吒多看了几眼,便又只能跟着蔡荃进入另一个铁门之后,再七拐八拐,终于到了吃饭的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