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启只觉得头晕目眩,厉觉在他耳边说什么跟蚊子飞似的,他昏昏沉沉,气力地说了句:“怪你,水呢。” 厉觉顿时噤声,连忙水递到他唇边,但他从来给人喂过水,这方面的经验几乎为零,时启吃了药,喝了一,杯子推,厉觉一时不差,水晃出来些,溅到时启的胸前。 “……”时启见厉觉恨不得给自己一榔头,咬牙切齿的表情,却突然觉得很好笑,恢复了些精神,“又不是多大事,你不用这么自责。我睡衣在衣柜,你应该知道吧。” 厉觉忙不迭给时启找睡衣,免得湿趴趴的难受,一阵兵荒马乱后,总算给时启换好了衣服。 ……虽然这期间,不小心看到时启白皙纤瘦的脊背,以及修长柔韧的大腿,但厉觉的表情始终很严肃,仿佛并不是在换衣服,而是在做一项人类伟大事业。 时启心想难得见厉觉这么正经严肃,正想逗他玩,忽地一愣。 “厉觉,你……” 厉觉仍然保持着那副认真严肃的表情:“怎么?” “……你流鼻血了。”时启狐疑地说,“你上火了?” 厉觉表情一僵。 明明是淋雨,一个人着凉,一个人上火,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 之后,时启又埋在被子睡得昏天黑地,厉觉则勉强窝在他床上,义正言辞要时刻看着他,免得再烧起来人发现。 时启再次醒来,是饿醒的,他睁眼睛,屋一片漆黑,他身上一身汗,趴在厉觉的身上睡,被子则盖在他的背上。 厉觉胸口一起一伏,呼吸平稳,似乎睡着了。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厉觉的衣服睡得乱七八糟,胸膛半敞着,比他还要热。时启觉得奇怪,但厉觉一向体温比较,便怎么在。 时启感觉精神好多了,他看了眼面板,上面的字样是健康。 烧退了。 现在是晚上九钟,食堂早已关门。 厉觉应该吃晚饭吧。 黯淡的光线自厉觉深刻的眉骨和鼻梁线划过,他平日总是一副凶狠表情,睡着了倒是人畜害,还挺帅。 时启先床,去浴室洗了个澡,冲掉了一身的疲惫,他隐约记得,在自己发烧的时候,另一个来过,但怎么不记得是谁了。 不过许渺给他打过电话,许是他呢。 时启从浴室出来,厉觉放在桌上的手机在震,时启看了眼,对床上人喊:“厉觉!起床啦,张明找你!” “嗯……嗯?”厉觉迷迷糊糊睁眼睛,只觉得脑袋嗡嗡,头痛欲裂,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时启喊他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膜,隐隐约约,听不清楚。 厉觉了床,时启一始觉出奇怪,直到厉觉接了手机:“嗯……嗯……嗯……” 说话声音越来越低,后头一垂,手机哐当掉在地上。厉觉整个人往地上栽。 时启吓了一跳,赶紧即头着地摔智障的厉觉扶正:“你怎么了?” 时启刚洗过澡,浑身散发着一种非常清新的果香味,厉觉眯着眼睛盯着他看,看得时启心发毛,厉觉才拧着眉毛,一脸痛苦,说:“热。” “啊?”时启傻眼,“你不会被我传染了吧。” “什么?”厉觉抬头,眼神呆滞。 时启:“……” 正好体温计还在,时启给厉觉用了,厉觉嘴念叨着什么,时启一顿“好好好是是是”人糊弄过去,先人弄上了床。 时启怀疑,厉觉生病很可能是因为在雨奔跑,又不穿衣服,后来厉觉出去买药,好像就穿了件薄薄的T恤,全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好,想到还是中招了。 是自己那伞害的。 时启扶额。 “喝水。”时启说,厉觉却扭过头,一直念叨着什么,时启贴近厉觉的嘴唇,才听到他说“对不起,时启,我不该赌气……”。 时启现在哪还生气的心情?只剩哭笑不得和心软了。 厉觉发烧起来可太严重了,吃了药,体温反而越来越,简直快变燃烧的火炉了,那张脸通红,摸一烫手。时启摸了一,吓了一跳,正要收回手,给厉觉打水降温,厉觉却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别走……你还在怪我吗……”厉觉以哀求的口吻说,手心烫得几乎能人灼伤。 “的事。”时启说,“今天就原谅你了,我去给你打水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