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一时之间的应变得法,也无法起到对战局的根本性改善。 随着军令的下达,当攻城梯架上城头的那一刻,推进的重甲步兵掩护着弓箭手,也将战线推进到了二百步的位置。 一时之间只见得城头上飞箭如雨,一顿砸落。 发力更重近乎于抛落的弩箭,近距离斜向上射出的普通箭矢,以宁可射入城中也绝不能落在墙外的发射指令,交织成了一道密集的箭网。 城中负责指挥的偏将着急得只觉要上火。 若是可以,他宁可固守城关,任由对方过境,也好减免此地在守卫不足情况下的损失。 但任何一个在军事行动上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哪怕他给出了这样的承诺,对面大概率也是不会相信的。 比起承担会有军队从背后来袭的风险,必定还是拔掉郿坞这个据点更为保险。 但偏偏,他们此刻连站定在城头上,将城中准备用于戍守的狼牙拍和滚石丢下去都无法做到。 这要如何打! 他厉声朝着在内圈瞭望塔上的士卒喊道:“他们的弓箭弩箭的数量有限,不能全用在我们这座小城上!用好你们手中的每一支箭,一旦有人登上城头,立刻将其射杀。” “想想高平城,若想活命,就守住这座城!” 凉州方面的消息不可能桩桩件件都送到关中来。 董卓为了加强对手下士卒的向心力控制,所传达的自然是乔琰的杀伐之事。 她在湟中收容过冬的羌人,行教化劝导之事,建树起经济秩序——他肯定是不会说的。 能说的也就是一件事而已。 她在进驻凉州的第一战,乃是将高平城中的羌人作为典型,来了个连根拔起的清剿。 高平城中的八千羌人,尽数死于此战。 那么按照郿坞的地位,好像他们也应当会落到这个地步才对。 为了活命,自然只能拼尽全力去守城! 可他们虽在心理上知道,城破必死并不是一句危言耸听。 生理上,却难免在对面的流矢交织中,眼前越来越感觉到发昏的疲累。 在乔琰这一方的强势打击下,他们之中顶着盾牌冲上城头的,也在数息内中箭倒下。 眼见这样的一幕,更让人拉紧弓弦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也正是在这一瞬间,他们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金锣之声。 这不是鸣金收兵之声。 依然带着激昂进取之意的金锣声里,空中的箭矢为之一顿。 那种无差别覆盖的箭雨倏忽消失于空中。 但这份威胁消退的同时,取而代之的,便是攀上城头的先登营! 他们人尚未在墙头站定,一枚枚铁片已毫无停滞地脱手,朝着守军迎面而来! “我听说徐公明在将先登营的士卒凑齐之后,专门找姚都尉请教了一下梭标的用法?”郭嘉朝着城头的方向看去,开口问道。 乔琰回道:“你应该说,他给先登营的士卒准备了一套比较特别的武装配置。” 这很难说是不是因为身在并州而养出了这样的习惯。 就像是乔琰的并州军中,医疗急救已经有了一套成体系的应急包,徐晃在从乔琰这里接过先登营职务的时候,也考虑起了这件事。 除了他们所用的锁子甲要比其他甲胄拥有更强的防御力之外,在这一个月内他考虑的无外乎就是,如何高效地攀登上城墙,以及如何在城墙上站稳脚跟。 因时间太短,装配过多的装备对他们来说非但不是什么好处,反而是一种负担。 所以有三件东西先纳入了他的考虑。 其中一件就是羌人惯用的梭标。 在此时这个登上城头的动作里,这些先登营的士卒行云流水地将手中的梭标,朝着目力所及范围内出现的敌人丢了出去。 梭标的抛掷几乎不需要什么装填或者拉弓的时间,所以在姚嫦进攻阿阳的时候便被她佩戴在侧。 如今面对郿坞这种双层的城头防守,同样可以起到效果。 不等这轮梭标结束,第二项被先登营列入配装的窝弓手/弩就已快速上弦,朝着这些瞭望塔上的弓箭手放出了第二轮袭击。 手/弩的短射程在寻常时候是弊病,在此时却是毋庸置疑的优势。 弩箭冲入瞭望哨塔之内,比起上一轮的梭标更有一份杀伤力。 当然,他们在攻击郿坞守军的时候,对方也可以发起对他们的进攻。 可上好锁甲的轻薄分量,既减少了他们攀爬之时的负重,也给了这些先登营士卒在头上加重盔甲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