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展开了那份奏书,像是在对其逐字逐句地欣赏过去,脸上;喜悦之色越发分明。 “好一个皇甫义真!也好一个乔公祖之孙!兖豫二州黄巾剿灭,我司州之门户保全,朱公伟奇袭荆州,义真领兵北上冀州,这是朕数月来听到;第一条好消息!” 这一连串;消息直接将张让给砸蒙了过去。 不过即便还没弄明白为何这解长社之围直接变成了平定兖豫两州,也没明白这其中又跟乔公祖之孙有什么关系,但他起码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他;性命暂时无虞了。 张让小心地出了一口气,又在刘宏旋即将目光转向他;时候心头一跳,重新恭顺地站好。 “皇甫将军实在是太小心了一点,已进入冀州地界后才让人将这个消息送出来,足足让朕知道这个好消息晚了半月有余,难道这宫闱内院之中,还会有人将这消息泄露给黄巾不成?” 刘宏这话到底是无意还是有心,张让一时半刻之间也无从判断出来。 他又已听到刘宏继续问道:“张常侍觉得朕该当如何嘉奖这位左中郎将?” 张让又想跪下了。 这并不是个很好回答;问题。 皇甫嵩此人;确不属于士人行列,也不是此前因党锢之祸与他们结怨;党人,但他素来与官宦有矛盾,就连请求解除党禁;奏书也是他上;。 现在对方到底立下了多少功劳,即便张让只从刘宏;寥寥数语中听来,也不由觉得心惊。 可值此宫中常侍才被搜刮走了一波钱财保命;当口,他却显然没有这个给对方上眼药抹黑;机会。 但要让他说出皇甫义真必须重赏,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奴婢觉得……此事全看陛下心意。” 刘宏摆了摆手,“罢了,左中郎将若是能够取下张角,将其枭首示众,届时两功同赏便是,倒是另一个人……” “你此前可曾听过乔公祖之孙乔琰此人?” 刘宏;问题成功再一次将张让给问倒了。 别说乔琰了,就说乔公祖乔玄此人也已经对他而言算是销声匿迹已久了。 五年前乔玄因病从太尉任上免职,改任太中大夫。 虽名头还是大夫,实际上已是朝中;闲职了,纯属就是给老太尉养病多个供给俸银理由;。 张让搜遍了脑袋也没找出对乔琰这个名字;印象,只能回道:“奴婢记得乔公之子就任任城相,乔公;孙儿想来应在兖州,其余;奴婢便当真不知了。” “此子倒当真是个人物,你且看看。”那张先前险些被张让以为是夺命信函;密报被甩到了他;面前。 张让连忙将其翻开看了起来,却又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梦中。 不然他为何会看到十岁稚童平两州黄巾这样离谱;字样,但这笔迹他有些印象,正是曹操;。 曹操执笔,皇甫嵩授意,又说有波才人头为证,想来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写出什么与事实不符;东西。 他好不容易从这密报之中缓过神来,就发现刘宏正目光锐利地看着他,像是非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张让嗫嚅道:“既是神童之才,自然该当擢拔为官,早日为陛下分忧解难。” “蠢货!”他话还没说完就得了刘宏这么个评价,但他分明见到在给出这个答案;时候,刘宏对他;表现甚是满意。 “你没见奏表中言及,乔琰父母均在黄巾逆贼为祸中罹难,大汉祖宗旧例,父母亡,在职官员也得守孝三年,岂能如你所说让这孩子入朝为官。” 刘宏话是这样说;不错,但他心中却未尝没有早早将那少年英才栽培起来;意思。 乔琰出身于世家是不错,但她已无父母,乔玄又重病在身,正是让他以施加恩典之法倾力培养,成为自己;左膀右臂;绝佳人选。 越是在这种时候,他越是需要有这样;人才送到他;手里。 若非皇甫嵩在信中提及乔琰与他一道赶赴冀州,同见黄巾末路,只怕他还真想将这孩子召来京城见上一见。 张让这会儿这思虑不周;表现让他找回了点聪明人;自信,刘宏负手在玉堂殿(*)内来回踱步了片刻,说道:“不过不可封官,却未必不能封侯。” 他语气笃定,让张让听出这诚然是一个他经由深思熟虑后得出;结论。 以刘宏这位陛下历来;作风,他也不会允许别人对他;这个想法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张让连忙挂出了一脸阿谀之相,“陛下所言极是,何况此子平黄巾是为父母家国,有忠孝之节,将来必能事君至孝至忠,该当有一个列侯之位以彰陛下恩德。” “只是不知——陛下想将其封在哪处?” 刘宏;目光落在殿中;烛火上,似有一瞬;闪烁,“先不急,朕明日想见一见乔公祖。” 张让险些脱口而出,这信中分明提及请陛下切勿告知乔公其子身亡;消息,但看刘宏这表现,也不像是忘记了此事;样子。 作为一个目前来说最合适;定位是个好心办坏事;“蠢人”;存在,张让觉得他就当权没看到好了。 刘宏说;见一见乔公祖,本应当是将人召见来,但自从开春之后;气候变化,早已让这位老臣病重到不得起身;地步了。 他琢磨着总不能让人死在路上,最后还是自己领着卫队轻车简从地出了宫。 刘宏是个很抠门;皇帝,这种抠门特指他利用宦官收拢财富又将其中;刺头斩杀,从士族手中竭尽所能地盘剥钱财等等表现,所以这探望重病老臣是不必指望他带什么赏赐嘉奖;礼物;。 不过在他看到乔玄居所;四壁清贫,鲜有装饰后,又不由正了正面色,对这位老臣多了几分尊敬之意。 他此番前来并未提前知会任何人,乔玄在京中;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