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一个“又”字用得可够直白了当的, 令公孙度的表情直接凝固在了当场。 偏 偏他还没法对吕令雎做出任何的反驳。 如果说,之前在东海之上的交战, 是他自己一个不慎送上了门去, 那么这一次该当算是什么? 大概是他想打一场漂亮的反击仗, 却一直在将自己的脸往对方的硬拳头上打。 连他朝襄平方向撤退的路线,都早早地被乔琰这边的给先一步预料了,以至于还走在半道上, 又被打了个伏击战。 这能说是对方不讲武德吗?实可能是不能的。 要怪怪他先是没有弄清楚对方的来历, 还自恃自己在辽东这地方的主导权日增,觉得这些怎么也得算是外来的客,总归是要被他给拿下的。 结果现在,他可能又得交赎金了。 但显然这一次,他的待遇是不可能有之前那么舒坦了。 吕令雎将手中的长戟扎在了地上, 问道:“我说公孙太守,您之前的欠债都还没还清,先想打反击了, 也不怪我们出手不给你面子。现在您觉得自己身价几何, 还是等还清了之后再讨论将您给放回去吧。” 公孙度皱了皱眉头, 并未先回答那个身价几何的问题,而是问道:“你们底想做什么?” 这还真不是什么怕死与否的问题。 他实在有些不明白, 这些少年底为何要耗费心力折腾这的一出。 在他明了了对方的身份后, 这个问题也越发让他困惑。 要说辽东这地方,若是能有蜀中这的产粮丰饶,有凉州那里的通商域外,又或者是能有颍川这的杰地灵, 他们做出这反复试探,将他抓住又索要赔偿的举动, 还能解释得通。 可显然这里并没有。 那么他们会选择在这天灾之时做出对辽东的试探,显得格外耐玩味了。 乔琰若要夺地索,比起辽东更合适的可供选择之处也不少。 总不能是将这辽东边陲之地,当做了让这些少年演练的场所。 若真如此,这举动也未免太侮辱了! 吕令雎嘲讽他归嘲讽,倒也知道要真按照这么回复,大概公孙度算伸头领死也不肯配合他们进攻辽东的计划了。 她回道:“君侯有意招揽公孙太守,可惜太守傲气太盛,又有独立于外之心,不得不让我等来上一出对症下药。” “不错,”诸葛亮接话道,“君侯既欣赏于公孙太守的干,又担心太守不能诚心效命,这让我等前来过招。” “干?”公孙度不无嘲讽地回问道:“什么干?被你们轻易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干吗?” “公孙太守此言差矣。”诸葛亮回道,“素闻辽东之地民风剽悍,又有高句丽自玄菟郡崛起,扶余窥伺在外,乌桓内寇幽州,自公孙太守任后,虽严刑峻法,似有当地民怨之声,辽东多成青州避祸之所。您虽未必可称贤,也可称一句能吏。方今并非大治之世,如公孙太守这般的,对大司马而言还是多多益善。” 公孙度这回是被诸葛亮给抓获的,这种听来还有几分诚恳的夸赞之言,从诸葛亮的中说出来,比让谁来说都要有效得多。 又听他接说道:“何况,公孙太守光看我等年纪尚轻,又怎知道大司马对擒获太守之事不是严阵以待呢。这位小吕将军乃是平北中郎将吕布的独生女,武艺尽得父真传,又学于大司马所创办的乐平院,君侯曾有言,望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昔年吕奉先将军追随君侯讨伐董卓,在长安亲手将董卓击杀,如今小吕将军若能战胜公孙太守,也算有了个极高的起点。” 公孙度:“……倒也不必给我抬什么身价。” 把他比作董卓算了。 他再怎么觉得大汉汉室倾颓,也从未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和董卓那等窃据汉室权柄之较量。 诸葛亮没对此话做出回应,而是笑道:“再说这位郭小将军,父乃是并州的雁门太守,多年与北地鲜卑交手,这位陆小郎君,从祖便是庐江太守,曾与那袁公路对峙扬州。” 公孙度的嘴角抽了抽,意识这些跟他交手的少年,全是乔琰手底下的官二代,个个都有不太寻常的身份,也显然,他们并不只是从父辈这里得了地位、进学的机会以及眼界,还有货真价实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