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若是知道卢植在这儿的腹诽, 估计都要当面给自己叫个冤枉。 他虽说怀疑过自己会被乔琰征调到长安督办律令事,是被他父亲“卖”了底细的缘 故, 但总的来说这也就是个想法而已, 真落实到什么坑爹行径上。 他教卢毓的,也就是法令条文 在创建的时候要如何明确赏罚, 以惩罚过度或者有所不及的防出现 情况,绝有教学什么—— 如何让 父亲的同僚比父亲快速高出一个辈分。 如何在父亲的皮子底下养一只狗, 并在朝堂上给父亲带一个惊喜。 总卢毓这个偷偷领了画纸作画的行为他也不知情。 好在还等他跟卢植解释自己的清白, 就已有人先一步将这个事情给担下了。 见众人都以为这个匿名是卢植手痒的缘故, 唯独卢植人好一副在情况外的样子, 太常赵歧忽开口说道:“这画是我教子家画的。” 这话一出, 算是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众人循声都朝着他看了过去。 这位先生今年都八十四岁了,连乔琰在展示度酒的候都要考虑一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忽蹦出这么一句, 真是有够让人外的! 他相当坦地问道:“有人规定三公府子弟不能参加这投稿?或者说, 有人规定年纪太小的不许参加?我记错的话, 只要是有官职在身的就以参与, 子家完全符合条件。” 卢植的太尉、陈纪的大鸿胪、赵歧的太常都属于三公九卿的范畴,加上三人年龄相仿, 学识相当,所以长安城的房舍重新划定后他们是住在一片的。 卢植的儿子卢毓跟在陈群后头转, 是因为他们是邻居,那按照这样的说法, 他赵歧学上两手绘画也实在不奇怪。 赵歧也旋即说起了自己卢毓扯上关系的缘由。 汉末的作画条件虽远不如唐宋, 但这些文人在从政余暇作画也并非罕见, 蔡邕、赵歧都长于此道。① 哪怕前还有桑皮纸与青檀皮纸送到长安,也已有了楮皮纸, 比起早前的画纸耐用得多。 到手的数量一多,又怎能不让赵歧见猎心喜。 他虽年过八十,腿脚还很健硕,得了画纸就让随从扛着画箱一道往城郊跑去了,正好遇上了在长安城周遭晃悠的卢毓。 见卢毓看他作画看得入,赵歧卢毓一拍即合,让卢毓跟他学画,算起到如今也有四五个月的间了。 唯独被蒙在鼓的卢植一脸茫。 敢情要不是因为这次的投稿,他能要等到更久后才知道这件事? “这不是好事吗?”乔琰忍说道:“卢公前几日还在说,因子家跟随长文进学事,差了陈公一个辈分,如今子家向赵公学画,倒是又顺回了。” 卢植是扶风马融的弟子,赵歧的夫人是马融兄长的女儿,也就是马伦的堂姐,算起,卢植赵歧确实是同辈,卢植的儿子跟随赵歧学画,传出去也未尝不是一桩美谈。 “不过说到作画这事倒是提醒我了,”乔琰朝着观望的刘虞行了一礼,说道:“按照乐平学院中最开始的各项划定,农工医书各项齐备,因刘元卓与马德衡等人的加入,工类子弟单独分出了乐平科学院,因农事更重于实践,也渐渐划分了出去,臣有将医部也单独划分,直接建设在长安,想请陛下给个准允。” 单独立医学部门的条件已彻底齐备了。 酒精、棉花、铁监都掌握在了她的手中,并无任何的其他势力从她手中分一杯羹,这些都是医疗中的保障。 以《备急方书》为代表的医学书籍,在竹纸这等价格低廉纸张的出现后以进行快速的扩散。 而以华佗吴普等人为首的名医,也已逐渐培养出了一批得用的助手,若是不出外的话,如今还身在荆州的张仲景应该也有极大的能前。 到底是继续留在荆州自己钻研,还是在长安朝廷的支持下做研究,以张仲景对医学的热诚对民生的关注,必能做出明智的判断。 这些都是促乔琰将医学部门彻底体系化的保证。 刘虞奇道:“此事大司马看着安排就是,不过这与作画有何干系?” 乔琰回道:“我想同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