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时,媳妇儿跟我念叨:“上午我从我妈那趟街回来,路过大庙台时,看见胡立的兄弟胡平正和一群人在议论着什么,起初我还没在意,可等我骑车从他们身边经过时,胡平故意提高嗓门,用眼睛瞟着我说:“他们想干啥,修个公路就贪这么多的钱,太不像话了!”他的媳妇嘴里冒着泡应承着喊道:“”贪这么多钱就行了?肯定得找人管管这帮孙子!” 媳妇儿说到这里,看着我的脸色问道:“你们修那个路到底贪没贪钱?” 我回答道:“我贪没贪你还不知道啊?别搭理这几个婊子养的!” 傍晚我到村里的超市买东西,路过东街中心时,看见胡力的大妹子胡芽正在村中心和一群人,手舞足蹈地议论着什么,她身材短粗,皮肤黝黑,边说还边比划着,像个螃蟹一样,看见我时,她语气停顿了一下,还故意用白眼挑衅性的看了我一眼。 我没搭理她,走进了超市,刚进超市就碰到在超市买完东西,正在算账的韩二婶,她看见我进来后,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把我拽到了超市的后院,表情严肃地小声问我:“有缓,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跟二婶说,瘸子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们到底贪了没有?” 二婶儿是我媳妇的娘家人,典型的北方妇女,一米七几的大个子,说话心直口快,他们一家子都是党员,做人办事公平公正,在家族说话也有分量,是我们的铁杆支持者。 二婶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眼睛,好像她能从我的眼睛里分辨出真假,我推了她一把:“您别听他们乱嚼舌根,贪没贪的我心里有数,他们说修这条路我们贪污10万,这条路一共花了31万,您想想,就是用土垫起来,这么长的路也需要20多万吧?” 她听我这么一解释好像还不信,追问道:“我不跟你算账,你就跟我说个确定的,我能听懂的答复!” “没贪!没贪!到哪我都是这句话,没贪!” 二婶听后很气愤的问我:“你们没贪,那你们为啥还任由他们往你们身上泼脏水,你们为什么不反驳,让他们说多了你们又不出声,就好像他们说的是真的一样,让我们这些支持你们的人都感觉臊的慌。” 我安慰她道:“您等着吧,晚上我们碰个头,商量一下对策,确实不能总让他们这样胡说八道,像是给他们脸了一样!” 二婶也气哄哄的说:“没贪就别怕他们,有我们支持你们呢,大胆一些!” 晚上郑玉我们几个开了一个支部会,交流了一下意见,把这些日子村里发生的情况,汇总在一起,分析了一下,我也把二婶让回击的意见提了一下。 郑玉用手指敲着桌子问:“大民,你跟胡力打交道的时间长,了解他的习性,你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安静一下?” 大民抽着烟沉闷的说:“他要是专心跟你对着干,谁也拦不住!” 郑玉气愤的一拍桌子:“那也不能老是由着他胡说八道啊!要不这样,你明天代表支部在大喇叭里广播一下,别让群众听他们的宣传,说出他们这样做的目的,点明他们想干什么,别给他们面子,该咋说咋说,既然他先出招,咱们也不能怕他!” 二人对视后望向我,征求我的意见,我对他们两个说道:“现在这个情况,就像对战双方摆开了架势,首先气势上不能输,你越是沉默,他就越胡说,咱们要是再不回击,保持沉默就等于默认,那样下去,只会更助长他们的气势,让群众更加觉得我们有错在先,” “其实在宣传上咱们比他们更有话语权,这样吧,明天大民先在广播里说明一下,个别人造谣的动机,在具体行动上,咱们也不能闲着!”说完,我停顿了下,笑着看向他俩。 郑玉急得跟我说道:“我这听得正得劲,你咋还停了呢?快点儿吧,别卖关子了!” 我用手点了点猴急的郑玉,继续说道:“现在咱们还在台上,还掌握着权力,在这方面他们比不了,既然他们可以找人量咱们的公路里程,说咱们虚报米数,贪污工程款,那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量一下他们!” 大民疑惑道:“那怎么个量法呢?咱们不能再重新量一遍公路吧?” 我补充道:“量啥公路啊,咱们当年都认认真真地量过了,又没造假,打蛇要打七寸,咱们明天就用大队杂工费开工资,找几个支持咱们的人,先量一下胡力的妹子胡芽包的六支渠大埝,这大埝还是胡力当书记时包给他妹子的,对吧?那时你还是会计。” 说到这里,我看向大民,大民回应地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我印象里胡芽包的大埝北头有50米长,七八米宽的荒地,当初包的时候,没有算在面积里,她后来给开了荒种地,然而她每年上缴的承包费是20亩地的,实际面积都够25亩了,前年咱们追缴欠款时,我记得很清楚,算了算,她免费占用这些地都10来年了。” 听我说到这里,大民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说道:“对呀,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个突破点好!真有你的!” 我笑道:“他们跟咱们玩这个,也不看看咱是谁!这36计谁不会呀?胡力这么多年标榜自己清正廉洁,正人君子,以反贪自居,我看这件事他怎么回答!” 郑玉听到这里笑着说:“那这样吧,再多找几个人,反正大队出钱,多量出来的5亩地,就是胡力贪的,这一招叫啥来着?”郑玉说完,自己就笑了。 我补充说道:“不管咋样,既然他弄咱们,那咱们也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