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睫在脸上投下秀丽的剪影。
他心疼的说:“阿姐,喝点水吧。”
赵如雁接过杯子,看到薛阑眼中的担忧自责,心情缓和了不少。
不等她将水送进口中,又一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脸上被打的又青又紫:“不好了……”
赵胜还没喘几口气,见来人是镖行里的伙计,骂骂咧咧道:“又怎么了?”
那伙计捂着伤口:“龙口镖局的人知道东家出事,过来挑衅,大家气不过,和他们打起来了。”
“现在龙口镖局的人在店里又砸又踹。”他说到这没忍住直接哭出了声,“之前合作的那些商行,也都要喊着和我们解约。”
赵胜眼前一花,险些要站不住。
赵如雁耳边嗡嗡的,她再迟钝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赵氏镖局如今已是岌岌可危,这一举动,无疑是将它往火坑里推。
屋里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外头不知何时又闹了起来,人们的哭喊谩骂声如潮水般涌向赵如雁耳边。
她叹了口气,心想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呢,这下还要替人还债,收拾一堆烂摊子,我果真没有一点富贵命。
赵如雁越想越不服气,猛的起身,急匆匆往外走去。
薛阑微蹙了下眉:“阿姐你去哪?”
赵如雁将他的声音远远甩在身后,那老神仙说过,自己有三日的时间,若是不满,大可自杀离去。
届时,再让他为自己另选一家就是了。
赵如雁步伐逐渐加快,原本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她大步踏进卧房,寻了条结实的白绫,而后搬来凳子,将白绫悬挂在房梁之上。
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赵如雁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心里向薛阑道了个别,接着一脚踢倒脚下的凳子。
绳子死死嵌入皮肤,勒的她喘不过气,赵如雁脸憋的通红,窒息的感觉竟是如此可怕。
就在她昏沉之际,门吱呀一声响了。
薛阑推门见到的便是这般骇人的景象,他眼眸一震,寒意直冲天灵盖,下一秒,薛阑目眦欲裂的叫出声:
“阿姐!”